半晌,谈祝霄说:“花没有水的话,枯萎会?很快的。我明天再?送你一束吧。”
“不用了。”她推脱,“一束就够了。”
“不行。”他的态度变得难得强硬,程拾醒一顿,而后,听见谈祝霄轻下了嗓音,却还是?坚定地说,“得送,那束可能?已经枯萎了,我再?送你一束,然后你养起来,好不好,宝宝?”
这次换她沉默,有几秒钟没有开口说话。
“好不好嘛?”他又冲她撒娇,带着些焦虑,“好不好,宝宝?”
“好。”她终于点头。
挂断电话后,程拾醒亦困了,灯一关,窝回温暖的被?窝里。
房间隔音不好,卫生间隐隐传来洗澡的水声,她的脸埋在被?褥间,烦躁地翻了个身。
蒋冬至今天不是?洗过澡了吗?
怎么大?半夜的还要洗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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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程拾醒起得挺晚。昨夜梦中总睡得不踏实,好在她今天没课。
不急不慢地洗漱完,哼着歌化了妆,预估着时间差不多,便背着包包,在玄关处换鞋欲出门,弯腰将换下的拖鞋摆回鞋架上时,视线在空空的拖鞋架上一扫,那双浅蓝色的拖鞋不在。
奇怪,蒋冬至居然今天没出门上班。
她也没多在意?,毕竟他偶尔也会?居家办公。
手搭在门把手上,一按一推,门却如卡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她不死?心,检查了遍,确定没有反锁后,又用力朝外推了推,依旧不动。
程拾醒卸下力道,盯了门几秒,还是?转身决定去找蒋冬至。
“哥哥。”她扣响他的房门,“哥哥?”
没反应。
她提高了点音量:“蒋冬至,你在里面吗?”
终于有动静了。里头人咳了两声,哑着嗓子?发了个单音节——嗯。
停停,他又道:“你进来吧。”
程拾醒推门而入。
屋内开了暖空调,没开灯,窗帘拉开着,外头温柔的阳光落进来填补光线。他似乎已经醒了一会?儿了,只是?仍躺在床上,阖着眼,唇色苍白,眉蹙着,手抵着唇瓣,又低低咳了几声。床头柜上还摆放着药箱,盖子?敞开着,明显被?人翻过,凌乱的药板被?随意?丢在一边。
她原先要出口的询问卡在喉间,走至他的窗前,伸手探了下他额上的温度。
烫得吓人。
她的眉心跟着拧起。
“量过体温没?”程拾醒问,“几度?”
他闷闷地从喉间吐出个数字:“四十?。”
“……”
程拾醒突然庆幸起自己方才没推开防盗门,不然蒋冬至在屋子?里烧死?了她都不知道。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