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拥有了怎样的身份,长到多少岁,都一直明朗通透,温柔大方。
我丢下朝事不管,只想好好陪你。
你呢,到了北境,给我找北境女子;到了南疆,给我找南疆女子。
就说在碧水城时,你非要带我去看花魁,还高价买她来陪我们俩,你一直灌我酒,想让她服侍我宿夜。
若非我酒量顶得住,我就真的不是你一人的了!你会好受吗?寥寥!”
说着拿起宗寥匀秀柔滑的手,“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有想法、有委屈可以直接跟我说,为什么要做这些?
我对你怎样,你心里不会不清楚,为何要用这样猥劣的方式来折磨我?折磨你自己?
此前我以为你只是在玩闹,是想考验我对你的忠诚。但此回呢?
我们住在如此宁静,鲜有人踏足的地方,你还不遗余力去找两个茨莱女子来污染我。
你明知她们有利要图,还往人家陷阱里跳!
你以为在我身边睡到半夜换人我就不知了嘛?夜色再浓,我也知身旁躺的是谁。
你手上的每一骨节,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包括每一种状态下的呼吸,都早已深刻在我心里。
熟悉你,如同熟悉我自己。”
南宫述甩袖,怒焰喷薄:“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十三……不是……我……”宗寥哽咽。
不敢看他波澜涌动的眸。
跪起身,推开海月嵌制雕花牖。
风浪过后,山间的风异常湿润清凉。
远峰群峦间,华彩斑斑的红枫在经历一场飓风席卷后,迎风一方的树木枝叶俱残,变得光秃秃。
犹似锯牙钩爪,凋零之态更甚。
彷如她的生命——灿烂又稀烂。
冷风吹着酸胀的眼睛,宗寥欲将冒涌上来的热泪缓缓压下。
用暂时的冷漠悄悄平复激动的情绪。
回想三年前,她恢复女子身份,与南宫述成婚,朝中众臣对天作之佳偶颂扬万千,深以为千秋盛世正式入轨。
谁能想,浓情蜜意的帝后大婚一年,她肚里仍不见有喜。
众臣急得搓手,上疏皇上,要求他广纳贵女良秀入宫,散叶开枝。
南宫述不批,说他有一皇后足矣,眼里容不下其他颜色。
又过一年,她的肚里还不见动静。
众臣再上疏,说他年岁见高,皇嗣之事拖不得,要求他当以社稷为重,不能由着性子,置国本不顾。
南宫述还是不听,并怒容慑下。
众臣没辙,便将矛头指向占着凤巢不生蛋的皇后。
或说她无生养能力,不具国母资格。
或说她善妒,不让南宫述纳妃。
……
不仁不义,不孝不忠的罪名直接给她安齐。
流言一传开,百姓们便造谣说皇后其实就是男人,成婚那日做女子打扮,只是为了蒙骗大家的眼目。
那两年间,她从明媚轩扬的皇后日渐变成深宫沉郁的怨妇。
后宫无妃,便也无事,于是她常常都在独坐呆,自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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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明慧,没有给过她压力。
她自己却总不过意——太后祈愿儿子幸福美满,孩子自然是极重要的一样。
她懂得的。
时间一长,宗寥与深爱的夫君同房渐渐都没了感觉。
尽管南宫述学得百般花样来服侍,她也如只死猪般摇一下,则动一下,完全提不起兴致。
任他随他。
慢慢地,南宫述也捕捉到了她死气沉沉的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