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俞:“哇你竟然舍得白小挽先走,都说留在后面的人才最痛苦呢!”
盛云客平常地叙述事实,“如果我比他先走,他一定会来陪我。”
白挽早就不想活了,白挽是为了他活下去的。
如果盛云客不在,那白挽就不需要在了。
希望他先走不是没那么爱,是不舍得他因此痛苦。
听闻此言,池俞也没了声音,似是想到一个人。
“是啊,他先吧。”
池俞苦中作乐地想,要是自己先死,那小混蛋指不定会疯成什么样。
“你能为一个人考虑到这种地步我真心佩服。”
出于某个节点,池俞从和盛朝臣得知三年前发生的事,只是他们都当不知,照样如往常那般和白挽玩闹。
白挽偷听半天,该过去了。
又听到池俞带着丝丝好奇问:“你当年和白小挽结婚,是因为他可怜吗?”
白挽刹住脚步,心脏狂跳。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轻缓响起:“那样的白挽,不可怜么?”
“轰”的一下,白挽全身血液仿佛在瞬间流尽,脸色惨白一片。
盛云客还要再说话,病房里的警报响了,陪伴毕朗的毕家人其中一人跑出来嘶喊。
“医生!医生”
门口二人即刻冲进去。
白挽僵立在原地,也就没听到盛云客在冲进去的时刻对池俞说:“但更多的是心疼。”
认为他可怜和心疼并不冲突。
前者是盛云客在美满顺遂的家庭中长大,对经历苦难的人生出的正常情绪,后者是他本身对白挽的爱所滋生的感情,心疼比爱伟大。
白挽在他眼里是可怜的,他此生不会再让白挽经历那样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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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朗和家里人聊到半途再次突发抽搐晕倒,吓坏了一圈人。
医生快速赶来,毕朗心率再平稳下去时,白挽进来了。
“毕爷爷没事吧?”
“暂时没大事。”盛云客看他,“哭过了?怎么回事?”
“兔子眼睛就是红的。”白挽说,“我要变身了。”
“那我带你回家,只能变给我看。”
盛云客伸手要牵他,白挽上前帮毕朗压好歪了的被子,就此错过。
毕家人眼睛也是红的,他们向几人表示感谢。
本要带白挽吃饭的盛云客临时接到工作上的电话,需要回公司开一个紧急会议。
“你回公司开会吧。”白挽说,“我和江燎约了晚饭。”
盛云客:“…好,晚上早点回家。”
“嗯。”
白挽上了车,车子开走。
盛云客望着他车子开远,不知为何心里隐约不安。
“停。”
不知开到哪里,白挽让司机停车,让他自己开回去,他随便走走。
等司机再开走了,白挽漫无目的地在这座生长了二十五年的城市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