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回酒店,趁盛云客视频会议,白挽再回一趟医院。
白源刚吃完护工送的饭,不是什么好东西,放在白挽面前他都不会吃。
看到白源过得这么差,白挽心里好歹是畅快几分。
“锦衣玉食那么多年,落到这个下场,真是活该。”白挽说,“你该不会认为把我妈妈的忌日攥在手里,就能让你高枕无忧吧?”
他彻底失去眼里的笑容。
白源缓缓说:“我们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小挽。”
白挽:“哦。”
白挽:“这话留着你下去对我外婆和妈妈说吧,如果她们愿意原谅你的话。”
白源诚恳道:“你外婆的事,我很抱歉,当时不让用药只是为了让你回复,我并不是真的想让她”
“闭嘴!”
白挽心脏骤然狂跳,他懒得听白源上演悔过自新,假得令他厌恶。
“你最好告诉我妈妈的忌日,否则,你以为你能像我外婆那样”
白挽双臂撑在病床边,冷冷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有亲手拔掉自己氧气管的权利么?”
那夜发生的事,白挽再回想起来,仍会浑身发冷呼吸不畅。
白挽回白家是找白源谈判。
他回到白家,没找到白源,反而遇到在别墅做佣人的曾莉。
“小挽,你回来了?”曾莉惊讶,“好多天没见你回过家了。”
白挽对他笑了笑,“曾阿姨,最近比较忙。”
曾莉在围裙上擦擦手,“饿了没呀,阿姨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曾阿姨,我回来找我爸。”
“噢噢。”
在白挽提脚要走时,曾莉叫住他。
“小挽。”
白挽:“嗯?什么事?”
曾莉表情有些纠结,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她也算看着白挽长大的,关于白家的事多多少少知情,看得多了,愈发不忍。
“你……是不是还在找曲夫人?”
白挽点点头。
曾莉难言开口:“你……不用再找了。”
白挽疑惑:“什么意思?”
时至今日,白挽依旧记得那夜曾莉的话。
“曲夫人她……早就去世了。”曾莉说,“我是不小心在白先生书房外偷听到的,大约在一年多前,曲夫人就病逝了,白先生让人埋了,没放消息,也没办葬礼,我猜就是为了拖住你。”
白挽以为自己听错了,艰难出声:“会不会……说的不是我妈妈?”
一年前他和妈妈通过话,尽管时间不长,可那就是他妈妈的声音。
曾莉摇头:“是曲夫人,白先生是后来找的能模仿曲夫人说话的人,担心你发现,就不让你通话了。”
白挽张了张口,嗓子发不出音节。
再后来的话,白挽脑子嗡嗡的听不见了。
曾莉于心不忍,想让他静静,白挽却突然醒悟,要去找白源当面对质。
又在半路接到医院电话。
电话里的人告诉他,因特意拖着药不用,他外婆受病痛折磨过于痛苦,趁看护人员不注意,自己拔了氧气管,目前已经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