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熙小姐,你醒了?”一旁手脚都遭到綑绑的赵北斗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望向一旁的赵北斗,狐疑地问:“你、你怎么也在这?不,你先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赵北斗蹙眉一笑,“我是秀爷的属下。”
她微顿,“你说的秀爷该不是我大哥吧?”
“正是。”赵北斗问:“小姐为何也被抓来?”
“因为我发现圣母之家挂羊头卖狗肉,表面上行善,却勾串牙人贩卖人口。”她疑惑地问:“你说你是我大哥的属下,那你……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分?”
赵北斗摇头,“不,我是去年才跟了秀爷,对小姐一无所悉,第一次在圣母之家看见你时,还以为你是洋人的同伙呢。”
她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噗地一笑,“难怪你当时对我有敌意。”
“是后来秀爷告诉我小姐在圣母之家帮忙的事,小人才知道小姐的身分。”他说。
安智熙环顾四周,发现他们被关在一个用木板搭成的简易小屋里。
“我大哥早就知道圣母之家的事吧?”她问。
“半年前,我们的人在海上救了一个孩子,他们的船遭海盗洗劫,所有人都被杀了,他躲在下舱的腌桶里才躲过一劫。”他说:“他说他是孤儿,原本在圣母之家打杂,后来被带到船上做工,我们发现他时,他瘦得跟只小猴子一样,秀爷认为圣母之家有贩卖人口的嫌疑,便要我暗中调查监视……”
“所以昨晚我见你划船出海,你就是要……”
话未完,赵北斗一怔,“小姐看见我出海?”
“我昨晚去了圣母之家,发现詹姆跟一男一女带着四个孩子去石狮塘,还上船出海,接着又看见你也……”她笑睇着他,“当时我还在猜你在这整件事中是什么角色呢,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看见她还笑得出来,赵北斗忍不住无礼地盯着她的脸,“小姐果然是安家的人,这情况下还能谈笑风生。”
这时,小屋外有人靠近,还交谈着。
“是看守的人。”赵北斗说:“他们打算用私船把我们运到大员去。”
“他们到底是哪路人马?”她问:“你有査到些什么吗?”
“昨晚我划船出海,发现海上有艘船在等着,船身上的船名遭到刻意污损,我又识不了几个字……”说着,他自卑又自责地道。
她想了一下,试探地说:“你说船名遭到污损,那应该还有可识别的笔划吧?”
赵北斗想也不想,“有,上面有个金字,还有三点水,我父亲的名字里有个金字,所以我认得那个字。”
“所有的船都要登记,一定能拼凑出来的。”她乐观地道。
见她如此乐天无忧,赵北斗忍不住以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小姐不怕吗?”
“怕啊。”她咧嘴一笑,“只是怕也没用,得想法子逃。”说着,她开始扭动起来。
赵北斗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她努力地屈起双脚,反弓着腰,然后尽可能地将被反绑在后面的手靠近自己的脚踝。
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一脸迷惘地道:“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