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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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父亲突然过来找我借菜刀。
他说,他想砍只鸡吃。
他说,我家的菜刀比较锋利,特别适合杀鸡。
我家的菜刀几天前刚磨的刀刃儿,自然很锋利。
我记得,磨刀的时候,父亲有看到。
一把年纪了,记性还这么好。
杀鸡的刀不能太钝,不然鸡和人都遭罪。
我爽利的把刀借出去了。
父亲做事一向麻利,杀只鸡也就分分钟的事儿。
我想着,估计用不了多久,父亲就会把刀还回来。
然而,并不是这样。
他今天格外磨叽。
拿着刀在大公鸡面前比来比去,好像在寻找合适的下刀点。
比划了近十分钟。
突然,白光一闪,鸡头飞落在地。
一刀枭。
我完全没有看到他的动作。
公鸡应该也没有反应过来。
没来得及叫出声,身子抽搐了几下,才彻底死去。
地上都没有飞溅的血。
但杀鸡的那把菜刀,明显不对劲。
正面,背面,除了刀柄之外的地方,一片红。
像是被人用血刻意涂抹过一样。
我杀过鸡。
用完后的刀不可能自然就成这样的。
心里有疑惑,但想想这两天生的那些奇怪的事情,便觉得,在这里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奇怪。
你爸爸离家前特意叮嘱我,不要插手老爷子的事。
不问。
不管。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我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我即便现了异常,也当作没看见,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今天的这只鸡,父亲处理的真磨叽。
等处理好这只公鸡后,刀上的血已经干涸了。
几朵槐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刀上,被血固定在一起。
红底,白花。
父亲拿起刀。
掬水,泼水,抹刀。
白花顺着血水流走。
正面一抹,反面一抹,整把刀光洁如新。
他把刀还给我。
我现,这刀,比之前更利了。
“刀收好,睡前放到枕头底下,晚上别睡太死了。”
父亲的话不多,叮嘱完就走了。
但我知道,夜黑以后,不好过。我已经打算一夜不睡,睁眼到天亮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夜晚这般危险,这般难熬。
我更没有想到,连小白你,也被困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