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洄从前也有这种习惯。
喻君酌记得初到淮郡时,周远洄穿的武服便是加高过领口的,衣袖也做了特殊的处。所以直到周远洄中毒昏迷时,喻君酌才有机会看到他虎口的那道伤疤。
连习惯都一样。
为什么要遮住伤疤呢?
要么是觉得不美观,想要遮掩。
要么就是伤疤太过特殊,容易被人认出来。
如果那时留在京城的当真是周远洄,他定然要隐藏身份,不能让旁人知道他是假死。所以哪怕最初原州在他面前戴着面具,也刻意遮掩了手上和脖颈处的伤。
喻君酌看向周远洄,男人幽深的瞳孔和他记忆中原州那双凌厉的眸子骤然重合在了一起。
是他。
原州竟然真的是他?
那一刻,喻君酌震惊无比。
但很快,他的震惊便化成了愤怒。
若说当初原州易容隐瞒身份,他可以解,毕竟淮郡一站事关重大,淮王没必要相信他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可如今他们已经成婚一年,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周远洄为什么依旧瞒着他?
对方是在戏弄他吗?
否则昨夜眼看他那么伤心,为何不肯告诉他?
“你……没事吧?”周远洄被他这眸光看得有些慌。
“没事。”喻君酌收敛了情绪,并未质问。
他倒要看看周远洄能演到什么时候。
“跟我回去吧,好不好?”周远洄低声下气道。
“我不想回去。”喻君酌说。
“还在生我的气?”
“王爷……”喻君酌略一沉吟,开口道:“我要见原州。”
周远洄一怔,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若是换了昨晚之前,他听到这话定然又要胡思乱想。但如今他心中对喻君酌的愧疚和心疼早已盖过了那莫名其妙的醋意。
“昨晚王爷不是说他还活着吗?既然他活着,我想见他,可以吗?”
“等将来回了京城,你若是……”
“我不想等,若他在京城,我今日便启程回去。”
“你……”周远洄眸光微动,但很快调整了情绪:“好。”
他听到暗卫说喻君酌要走,早就慌了神,这会儿喻君酌说什么他都得先应着。更何况要见原州,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不过是一张易容面。具就能解决。
“我会在客栈里等着,何时见到他,我何时跟你回去。”喻君酌打定了主意似的,并没打算和他商量。
周远洄竟也没纠结,开口道:“好,我会让他天黑前来见你。”
喻君酌闻言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猜对了。
大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