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周榕的身上,喻君酌并未发觉营房里坐着一个陌生人。直到周远洄开口介绍,他才反应过来。
“这是南绍的宁王殿下。”周远洄说罢又看向喻君酌,“这是本王的王妃。”
“见过王妃殿下。”宁王起身朝着喻君酌行了一礼。
宁王看着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还算周正,只是一双眼睛盯着人看时总含着笑意,看上去无端让人觉得有些轻佻。
喻君酌把周榕放下,还了一礼,开口道:“今日有劳宁王殿下特意将榕儿送回来。”
“王妃客气了,小世子金尊玉贵,换了旁人来送未免失礼。”南绍那位宁王殿下眸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喻君酌,笑道:“更何况,本王对王妃殿下早有耳闻,一直想亲眼见见。”
一旁的周远洄闻言目光一凛,继而把喻君酌叫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周榕这会儿也不说话,依偎在喻君酌怀里撒娇,看上去很乖。
“王妃殿下与世子倒是亲近。”宁王道。
“那是自然。”喻君酌看了对方一眼。
“本王有些好奇,世子为何称呼王妃叫哥哥?”
“因为哥哥年轻。”周榕看向宁王:“等哥哥像你这么老了,榕儿就唤他爹爹了。”
喻君酌闻言险些笑出来,抿着唇忍住了。
宁王听了这话也不恼,眸光依旧落在喻君酌身上:“难怪淮王殿下为了王妃,竟决定不再另娶,亦放弃别的子嗣。今日一见,王妃着实令人惊艳。”
喻君酌听了这话,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
“王妃还不知道吧?那日淮王殿下去送世子时,我皇兄曾提议,要用自己的皇子和世子交换做质子。但淮王殿下说,世子是他唯一的子嗣,因此拒绝了。”
喻君酌闻言不由后怕,心道南绍人果然动过这个心思。
“那日王爷说,王妃爱吃醋,若是自己再纳个侧妃诞育子嗣,王妃定会气得不他。”宁王说。
喻君酌转头看向周远洄,却见男人抿着唇不吱声,假装没听到一般。
“不过,若本王能娶到王妃,定然也要……”宁王一句话没说完,便觉耳边一阵呼啸,一只茶盏擦过他的耳朵飞了出去,砸在了他身后的柜子上,摔了个粉碎。
周远洄冷冷开口:“方才有一只苍蝇,本王顺手打死了。”
“呵呵,王爷真会说笑,这个季节哪儿来的苍蝇?”宁王失笑。
“营房里就有一只。”
“……”
周远洄摆出了一副冷脸,压根没打算继续招待此人。宁王自讨没趣,没继续厚着脸皮留下来,只能起身告辞,临走前还带走了被扣押数日的左将军。
待宁王一走,喻君酌才顾得上和周榕好好说话。
“榕儿,他们没欺负你吧?”喻君酌问。
“没有,但是榕儿每天都很想哥哥。”
周榕抱着喻君酌的脖子蹭了又蹭,像是离家许久刚回来的幼崽一般。
“快跟哥哥说说,这几日你在南绍都干了什么?”
“有一个婆婆生病了,她喜欢榕儿,榕儿每天陪着她说话。”周榕道。
“那你喜欢那个婆婆吗?”喻君酌问。
“嗯,婆婆对榕儿很好,还会说故事给榕儿听。”
周榕絮絮叨叨,把自己听来的故事都朝喻君酌说了一遍,还细数了这几日在南绍吃过的各种没吃过的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