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谭砚邦忍不住开口提醒:“但对方一击不中,只怕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动第二次手。”
“那就等。”周远洄不容置喙地说。
他不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但其他方法难免会把喻君酌置于险地,而他不可能拿喻君酌的性命冒险。
喻君酌离开茶楼时,周远洄正等在门外。
“父王。”周榕哒哒跑过去,被自家父王一把抱了起来。
“二哥,你既然来了那我就不送嫂嫂回去了。”成郡王朝两人行了礼,说:“我还得去给侯爷送参汤呢,嘿嘿。”
他这几日乐此不疲,每次送完了参汤还不忘朝喻君酌声情并茂地描述一下永兴侯狼狈的模样。侯爷大概也知道参汤没毒了,但每喝一碗,都像是在喝下自己那所剩无几的自尊。
成郡王每日送去的,哪是参汤啊?
简直比黄连还苦,比鹤顶红还催人命!
“那日你不是说要送榕儿去学堂吗?今日正好去看看。”周远洄说。
“好。”喻君酌当即点头,“那学堂说是专给孩童启蒙的,里头的先生都是国子学的学子。我想这些年轻人给榕儿启蒙,说不定比年纪大的夫子更合适。”
一家三口坐着马车去了国子学。
那学堂就开在国子学隔壁,只隔了一个院子。
听说淮王殿下和淮王妃来了,学堂里立刻便有人出来迎接。喻君酌定睛一看,发觉眼前这位青年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但那青年先一步认出了他。
“周公子,原来你便是大名鼎鼎的淮王妃。”说话那青年朝两人行过礼后,朝喻君酌道:“上回在赏花会见面,殿下化名说叫周酌,后来我朝人打听过,没人认识一个叫周酌的小公子,那时我就猜你定是隐瞒了真名。”
喻君酌闻言终于想起来了,这青年是他很久前去兰苑参加赏花会时见过的那名学子。
“我想起来了,你叫陈知晚。”喻君酌说。
一旁一直沉着脸的周远洄,听到喻君酌叫出了青年的名字,眸光当即一冷。
“没想到喻少师竟还记得我的名字。”陈知晚受宠若惊。
“今日倒是巧了。”喻君酌笑道:“我和王爷想送世子来学堂开蒙,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
“喻少师不必担心,只管让世子来试试便是。夫子开设这个学堂,也是我朝首例,一切都还在摸索中。好在小孩子年纪小,花上几个月的时间试一试,也没什么坏处。”陈知晚说。
喻君酌也是这么想的,他在教育上比较开明,而且周榕性子好,也爱学习。
一番沟通,他当日就把周榕留在了学堂。
这学堂每日也就一个时辰的课,对周榕来说不是难事。
“赏花会?”从学堂出来后,周远洄忽然问道。
“呃……”喻君酌有些讪讪,只能解释道:“先前国子学的夫子在兰苑办了个赏花会,我闲着无事,便去了一趟。”
“哦?好看吗?”周远洄问。
“一般吧。”
喻君酌有些心虚,因为那赏花会他是和原州一起去的。
“王妃去赏花的时候,本王是死了,还是没死?”周远洄又问。
“那个时候……王爷已经……”彼时淮王“丧仪”刚结束不久。
“本王尸骨未寒,王妃就去赏花会,还交了新朋友?”周远洄淡淡一笑,又道:“王妃真是好雅兴啊。”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