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姜看向他,只冷冷笑了起来,“莫要让爹爹白费力气了,你们斗不过他的。”
因为萧蕲是重生回来的,而这个秘密,只有她一人知晓。
听她这般说,沈述只以为是萧蕲对她做了些什么让她产生了惧意,手心紧握成拳,只背上药箱行礼走出了屋子。
外面侍奉与引路的宫女已经等了许久,见人出来便立即迎了上去,沈述依旧跟在她们身后离开,却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还是转头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
苏姜在他离开之后,便来到窗前抬头望天,心中不由的担忧木先生会对爹爹说出她如今被萧蕲逼迫,她最是了解爹爹的性情,重生回来,可并非是想要连累亲人为她白白送命的。
御书房中,萧蕲眸光轻瞥身前跪倒之人,只道:“那太医与她认识?”
王六额头不由的渗出些冷汗,只抬眸望向萧蕲道:“那人,是以前白鹭书院中的夫子兼医师,那位陛下也见过的木先生。”
木先生?萧蕲沉吟,他对此人好似没有什么印象,只隐约记得此人脸似乎生的不错。
“既以前是白鹭书院的夫子,又怎会去太医院做了太医?”
“听说好似是沈述向太医院举荐的此人。”
沈述举荐,萧蕲心中想起每日站在一处从不言的人来,似乎自从这次重返朝堂,以往那位对先帝忠诚不二的沈大人,也学会了明哲保身。
眸光微眯,沈述只觉得就算那木先生去了太医院,也不会那么巧做了进宫与苏姜诊病的太医,况且他好似与苏烈还有些交情。
指尖的手钏被他反复摩挲,一粒粒珠子都从他指尖划过,他突然停了动作,只看向王六道:“去给朕寻本春宫图回来。”
王六听闻此话顿时便僵在了原地,反应过来之后不由的面红耳赤,他心中不由的想见,陛下这话题跨度也太快了些,明明刚才还在谈论正事,如今一转眼竟转到了那等事上去。
即便心中颇有腹诽,他却也立即便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毕竟他跟了萧蕲那么多年,从未见过他碰过什么女人,如今已然早已及冠,对那苏姑娘确实有些不同寻常,既喜欢纳入麾下也并非异事。
只要宠幸了苏姑娘,使其早日怀上身孕,那曾经一直以来伴随着萧蕲的那些恶意揣测的谣言便会不攻自破,也不必让他们费心力去阻止了。
他行礼退出了屋子,只对身旁的小太监耳语几句。
入夜,落雁宫很早便已经变的静悄悄的,毕竟苏姜向来休息的较早,也不喜欢让人守夜,所以晚上除了守门的太监之外,几乎各处都是不见人的。
萧蕲一路来到苏姜的寝殿外,推门便走了进去。
苏姜闻声放下手中尚没有绣完的巾帕看去,只在闻见了自他身上所散的浓烈酒气之后,便心觉不妙。
连着今日,他便都已经来了三日了,虽她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可还是存着一些侥幸,盼望着能逃过一日算一日。
今日他既喝了酒,便说明可能真是有些等不得了。
或许是因为早已经知道会迎来这一遭,苏姜只尽力压下此刻心中纷乱思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站起身,望着他看似冷凝的模样扯唇笑了笑。
萧蕲坐在了桌前,只径自伸手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感觉口中辛辣的酒意被冲淡了一些,萧蕲才转头望向她,见她竟还能对他强颜欢笑,不由一哂。
放下手中杯盏,他只挑眉望着她身上单薄的寝衣,似平常询问一般道:“可是刚才已经要睡下了?”
苏姜轻轻摇头:“在绣东西。”
萧蕲伸手把她拉进了怀中坐下,见她神情颇为平和,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他只在其耳边轻轻的道:“我已经给了你两日时间准备,不知今日……可准备好?”
苏姜心中此刻只冒出一个念头出来,她果然是猜对了。
见她垂眸不语,似在考虑,萧蕲只轻轻的揉捏着手中的纤纤玉指,“你说头痛,今日太医过来瞧了没有?”
“瞧过了,并无什么大碍。”
“当真并无大碍,你的手这样冰凉,或许身有寒症,不仔细调理一番,以后定于子嗣有碍。”
苏姜心头一惊,眉头只一瞬间便皱起,眸光落在其袖口处的龙纹上道:“陛下说笑了。”
萧蕲嗤笑,手中不由的加力道:“我竟忘了,只一年而已,于你来说定然是不想怀上孩子的。”
苏姜沉默了,她无法回答,并且也怕此刻说些他不爱听的会激怒他。
萧蕲静默不语的打量她。
神情与平常一般,疏离的,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抗拒之感,眸光低垂,总也不看他,这模样就如同多看他一眼就会脏了她的眼一般,唇轻抿着,只不时的会轻微颤动。
她如今应当对他很是抗拒,他早已经预料到这一茬,所以心中并未不悦,只是想着用什么法子才能够让她的身子软下来。
“上次我差人送来的酒,不知你可尝过?”
听他提起那壶酒,苏姜只得脱出身从一旁的架子上把酒取下:“还不曾尝过,臣女不爱喝酒。”
“冬日里饮酒,或对身子有益,况且这酒,乃是药制,也能驱寒。”
说着他便已经拿起酒壶给苏姜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
苏姜与之对视,只观他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强迫意味:“只喝这一杯,尝尝味道,想来你前世应当与萧翊也喝过酒。”
非要在这个时候提到萧翊,苏姜只觉得实在是恶劣至极,望着面前清水一样透彻的酒,她端起强忍着不适便咽了下去。
酒的辛辣感觉从喉咙一路蔓延至肺腑,她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刹那间烧了起来。
说实话,面前人如今这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在她心里还比不过上一世枕边的萧翊,她有时不由的在想,他究竟是看上了她什么,她的性情?她的性情一般的男子恐怕都喜欢不起来罢,她的才华?她草包的名声京城连三岁儿童都知晓,她的面容?比她美得女子也不是没有。
她真觉得自己看不透他,这个上一世早早便死去的摄政王,好似是个总喜欢压抑自己心中真实心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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