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好像是真的。
霍崇光就这么拎着她的便当包,冷冷地掠走过她的面前。
虞筝还在发懵时,霍崇光又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道:“你到底和谁学过生理课?”
有种她若说出个人名,那人要倒八辈子血霉的感觉。
虞筝遂关爱众生、牺牲小我,“……我自学成才。”
霍崇光冷哼一声,走出门去,越走越远。
虞筝懵怔怔地看霍崇光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猛然反应过来,她的晚饭!
学院食堂分三六九等,她带回来的这份晚饭是最廉价的,霍崇光根本不可能吃,他只会将她的便当包扔了!
重新买饭袋饭盒要钱!
虞筝想追上去抢回她的便当包,又生生忍住了。
算了,不要了,万一她追上去后,霍崇光反应过来,反问她要咬伤他的医药费,她就更亏了。
虞筝将门关了,在房内洗了把脸、写了会作业后,感到有些饿了,就拆开了一袋面包,权当晚饭。
刚咬了一口,就听到了敲门声。
虽然之前霍崇光说他是来打劫的,但他打劫期间,行为可疑,鉴于他还曾经想和她一起学习生理课,虞筝对霍崇光怀有警惕之心。
就没立即开门,虞筝先看向了可视门铃,见门外不是霍崇光,而是一名学院服务人员。
但这样的服务人员,只会服务上层学生们,怎会到她宿舍门前呢。
虞筝疑惑地将门打开,服务人员推着餐车进入房间,将盖子揭开,在丰盛晚饭的香气中,向她躬身道:“您好,这是您的晚餐,请慢用。”
降临的夜幕下,霍崇光走坐在学院里一处大理石喷泉前,将便当包打开。
之前他将虞筝拽进房间时,虞筝失手将包摔在了地上,包里饭菜早跌散得一塌糊涂,不能吃了。
霍崇光默默听着喷泉的水声,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就是在看见饭盒盖子上的兔子图案时,不由微弯了唇角。
他抬起一只手,看向被虞筝咬过的虎口处,那里有一点点的齿痕,犹有灼热,夜色中沁凉的水风,似也不能拂去这丝热意。
兔子,虞筝就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霍崇光这样想着,唇际笑意渐浓,浓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笑。
他立敛了笑意,将脸沉下,却控制不住他的心,犹随着晃动的水光,轻轻跃动着。
霍崇光只能承认,他今日其实并不是想打劫或是报复,他就是……想见见虞筝而已。
因为向叔叔承诺过,霍崇光这几日在学院都与虞筝保持距离,都没见她。
可他终究忍不住,他感到寂寞。
从前没有感觉到的一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