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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1页）

亚当想了想，问乌洛琉斯：“你看一看，我的命运在哪里？”

此地非凡有所削弱，因此乌洛琉斯才能以序列一天使之王的位格窥探一位全知全能者的命运，只用一眼，乌洛琉斯就凭借灵性直觉指向一个方向：“您的命运在那边。”

亚当与梅迪奇看过去——那里是一堵石墙。

亚当的命运当然不是石墙背后的无名烈士墓，祂们顺着这个直线方向看地图，最后来到了一处老餐馆，招牌摇摇欲坠，店门破烂，让人怀疑这家店下一刻就能倒闭。

但是回到家乡的游子已经闻到了萦绕在灵魂深处的味道，祂推门而入，店内暖和温馨，摆放着一些风格久远的物件，进到店里，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四十年前，甚至五十年前。

一个中年大婶穿着围裙问道：“上午好！您要吃点什么？”

“罗宋汤，煎鲟鱼，搭配香肠和黑鱼子酱，再来一份酸黄瓜，如果还有炸包子和一杯格瓦斯就更棒了。”

亚当想到什么，又补充道：“给我的朋友们来两份糖配甜甜圈，他们需要一些饭后甜点。”

“好的。”中年大婶转身回到后厨，一位老太太走了出来，手法娴熟地拿出红色的香肠切割，摆盘。取出保温箱的甜甜圈，放上方形的手抓纸，两个小碟中盛满白糖，餐盘一角还摆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这两个餐盘被端到了梅迪奇和乌洛琉斯面前。

“这个很香的。”亚当为祂们示范，“先蘸糖，再沾一点咖啡，一口吃下去，又香又甜。”

按照顺序，先上来的是汤，碗里还有炖煮入味的蔬菜肉类，接着是煎鲟鱼，香肠，鱼子酱和酸黄瓜是作为配菜端上来的，炸包子和格瓦斯最后被端上来。

用汤勺舀起红色的汤汁，亚当轻吹一口气再喝下去。

在只有寥寥数人的老餐厅中，祂对着梅迪奇与乌洛琉斯讲起了自己的过去，这片土地在过去几十年，几百年和一千多年内经历的历史。

还有这颗星球自百万年前，人类这个种族进化，发展的历史。

谁能说，对于祂这样的游子而言，故乡的记忆不是锚点呢？

真可笑啊，连思念都会被量化为可用的人性维持自身的理智。

吃完饭，祂搭乘公交车离开城市，来到自己出生成长的那个小城，祂看见荒芜的原野，废弃的工厂和路边不知道还能不能开动的老式汽车，家乡的地貌，建筑和街头景色与自己离开前往研究所前别无二致，没有太大的变化——或许自从几十年前的那场剧变后，小城这样的地方几乎停止了变化。

有老人提着垃圾袋在路边拾荒，废弃的铁路轨道已经不会有火车运行了，亚当看着那位围着头巾的老妇人，无端想起常在温暖厨房炖煮土豆和红茶的母亲，祂快步上前，帮老人提起东西，用本地特有的口音问路。

老人慢吞吞用同样浓厚的口音回答了祂，她用浑浊的淡色双眼盯着这个金发蓝眼的男人看了一会儿，忽然道：“哎呀，长得真像哪，伊万诺夫家的老头子经常和我们说起他的儿子，你要是回去，他见到了一定会认错的……”

“长得像的人有很多。”亚当回答。

老人嘟囔着“对对”，向这个男人挥手道别，慢慢迈着步子回到城内一家矮小的民居。

在熟悉的地方的确有一座民居，只是已经很久不住人了。亚当熟门熟路从地毯下找出钥匙，开门而入，跟在身后的梅迪奇想要先进去探查是否有危险，被乌洛琉斯拦住了。

屋内陈设少得可怜，亚当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说，原路退出门外，再次将门锁上，然后把钥匙放回原来的地方。

“走吧。”祂说。

虽说是末日结束一周年特别福利旅游活动，但是真要觉得就是纯过来玩那就大错特错了。

现代社会除了发达的物质文明，还有同样发达的精神文明啊！

所谓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建设一个新社会无疑是已经投放了几百个旧日遗民的愚者教会在末日之后的重要工作——怎么说呢，地球几大旧日，光是支持这一在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政治体制的旧日就有秩序阴影，上帝与诡秘之主。永恒之暗没有明确支持也没有反对，代表人类最先进生产力的知识之妖更是只要有技术就支持，非凡顶端表态了，各国政府和王室不同意也得憋着。

而如何进行敏感的反殖民反封建反帝国主义民族解放斗争，并且在斗争过后如何对新社会进行治理变革，这一点对于处于后疫情时代的某东方大国而言，有很丰富和值得借鉴的经验。

塔罗会的大家玩了几天就大致熟悉了发达的现代文明，利用诡秘之主的权柄，大家又在不打扰他人的前提下领略了上至九天，下到深海的各处风光，可谓是将地球的大好河山参观遍——周明瑞也在全球各地看见了阿蒙在各行各业的身影。

长城上卖矿泉水，泰姬陵旁边卖牛尿，在欧洲街头当街头画家给人画像，甚至跑到混乱的中东地区又当导游又当雇佣兵，最离谱的就是一个阿蒙居然不知用什么办法混进了南极科考站，每天不搞科研就蹭科考站的白饭吃，在冰原上寻找可爱的企鹅，海豹等生物，用手蹂躏后再给这些小动物一个大逼兜，意在给它们长教训，不要靠近人类。

玩够之后，就是紧张繁复的学习。

没错，学习。

这可是愚者教会的神前会议啊！愚者本神都在卷，都在不断学习，座下塔罗会的诸位天使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学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