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雷栗见家门口已经备好了背篓锄头,就把馒头和红薯一手拿着说,“边吃边走吧,省些时间多挖几棵。”
“好。”
周毅点点头。
但一天下来,周毅发现雷栗有点心神不宁的,像心里揣着事情,就问他,“怎么了?遇上麻烦了?”
“没有。”
雷栗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说比较好,“昨夜我不说有件事想跟你讲么?”
“嗯。”
周毅想了想,忽然捧住雷栗的头,亲了他额头一下,“你说吧,我听着,只要你这次不是骗我的。”
“……!”
雷栗眼前一亮,变心转意了,“我现在也是骗你的。”
周毅:“……?”
夜里。
俩人躺床上的时候,雷栗没再跟以前那样闹了,正色说,“这次我不骗你,我真是要跟你说一件大事。”
“……说吧。”
“我杀过人。”
“……”
周毅和雷栗四目相对,面面相觑,都没说话。
“是真的。”
雷栗表情很严肃。
周毅表情更严肃。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不会跟别人讲的,所以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花了一个下午挖那条两米长的山淮山,周毅现在是真的很累了。
“我18岁那年,一个人从镇上卖了药材回来,碰到一个隔壁村的无赖,他知道我是哥儿就想抢我的银子。”
“我背篓里带着草刀,我想吓退他的,但他没怕,我就……不小心砍到了他的脖子,他就死了。”
不能正经点吗?
“那你受伤了吗?”
“只有一点。”
雷栗摇了摇头,“我力气大,他看我是个哥儿就小瞧我,连把小刀都没有带,我一把子就把他推到了就跑。”
“没跑掉?”
“没。”
雷栗愤愤然,“要不是他跟个鬼似的,缠着我要抢银子,我一时又甩不掉他,也担心他跟到我家里来。”
“家里只有爹娘,我爹娘什么样你也晓得,爹病着,娘指定打不过一个汉子,万一他气急了要冲进家来,伤到爹娘怎么办?”
“我就急了,拿了草刀……”
“后来我怕极了,也没敢叫人,揣着银子忙跑回了家,但被牛大力瞧见了我衣裳上的血。”
周毅问,“然后你就被牛大力指控了?”
“指控?”
“就是他说你是凶手。”
“牛大力倒是不知道我杀了人,但他跟村里人传了看见我身上的血,以为我又去给人家劁猪了,带了猪肉下水回来,还跟我要。”
雷栗冷哼了下,“他算什么东西,想跟我伸手乞讨,我把他揍了一顿,他就没敢声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