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是咬在了手臂上。
不然就雷栗那个力道,咬脖子一口,周毅还能活?
你也不想把床弄脏吧?
“相公。”
“嗯?”
“想亲嘴。”
“……嗯???”
周毅忽然感觉不对,一低头,就对上一双带笑的眼。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
光线隐隐绰绰。
雷栗的眼瞳漆黑又透着晶亮,笑意狡黠,又清澈,微仰着头看周毅,尾音上翘道,“相公,你想亲嘴么?”
“……”
周毅盯着他看。
雷栗笑着也不说话,任由他盯着,脑袋也似好奇地歪了歪,周毅疑惑地也跟着他歪了歪头,雷栗就笑了出来。
像在跟周毅玩。
又像在玩周毅。
“雷栗?”
周毅试探性地叫了声,问他,“你这是醉了还是没醉?”
“嘴。”
雷栗听岔了。
抬了抬下巴示意周毅亲他,但周毅只是犹疑地看着他,问,“……真醉了?你现在是睡不着还是想做什么?”
“想亲嘴。”
“除了亲嘴,想喝水吗?我去给你倒点水?”
“不要。”
雷栗支起一条胳膊,微起身上压,扣住周毅的后颈,稳稳地亲在他的嘴巴上,啾啾啾地亲了好几口。
他肤色白。
那双眼却漆黑如墨,在夜色中也能看见他带笑的脸,和微折射出光亮的眼,笑盈盈,又带着些平时没有的乖。
怎么说呢?
像20岁没有被社会屈打污染的大学生。
周毅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八岁的人,心里叹了口气,手上却拍了拍雷栗的脑袋,说,“亲好了吗?亲好了就快睡觉吧,睡不够明天我怕你起来头痛。”
“头痛?”
雷栗摸了摸额头,摇了摇头说,“头不痛。”
“我是说,你明天头痛。”
“明天头也不痛。”
雷栗忽然又坐起来,坐在周毅的腰腹上,拉着周毅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这里,有点痒……有东西在爬。”
“我看看。”
周毅拉开他的衣领,凑近了看,果真发现一只小蜘蛛,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比芝麻粒还小,像一颗小痣。
小蜘蛛受了惊,马上从雷栗的胸口爬到了衣服底下。
雷栗就把上衣撩起来,用嘴叼着,让周毅给他抓蜘蛛。
光线暗。
周毅要凑得很近才能发现蜘蛛的踪迹。
小蜘蛛还吐丝,一蹿一蹿的,周毅又怕捏死了它会有毒液出来,跟隐翅虫一样,只能放轻了力道去扑。
扑中了。
但不对劲。
周毅指尖底下摸了摸,平滑的,不是蜘蛛,而是真的痣,不是纯黑的,深棕色,很小的一颗缀在左胸口上。
周毅往右看了一眼。
右胸口也有一颗小痣,比左边大一点,艳丽的玫红色,端端正正地落在锁骨部上,微微地凸起。
那只讨厌的小蜘蛛也正落在上面。
周毅一抓就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