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松正拎着铜壶在给他们碗里倒豆浆,听见这话一愣,贺宴舟却已经?夺过她手里的铜壶,给自己和秦相宜碗里倒豆浆。
他平时在家里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怀玉不会做那么多的事?,青京城里像他这样的公子,房里至少也有两个小?丫鬟伺候,贺家却没有这个规矩。
贺家男子配小?厮,女子配丫鬟是规矩,男女不可混着来?。
可以?说在成婚之前,贺家男子都没正经?与几个女人?打过交道。
贺宴舟不习惯有人?站一旁伺候他吃饭,秦相宜拉着千松坐下了,眼下看起来?倒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用完早饭后,两人?又约着一起进皇宫,阳光透过冬日的云层洒下来?,空气清冷而新鲜。
秦相宜今日索性连轿子也不坐了,跟贺宴舟一起叫着千松从?后门出了府。
一行三人?,难得的宁静悠闲的早晨。
这两人?便没有分?开过,千松心?里揣着事?想说,一直没找着机会说。
秦相宜与贺宴舟走到?街上也是并肩紧紧挨着。
两人?靠得近极了,千松跟在后头都看得心?惊。
二人?便是如?此明摆着了吗。
秦相宜的步伐轻盈,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冬日宽大的袖笼垂着,倒让千松猜测着里头两人?的手是不是悄悄勾缠在一起。
青天白日里,二人?自然地越靠越近,宽大的袍袖下,他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像是最简单却最温暖的动作,默契而不言。
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已化作日常,不需要用语言去表达。
两人?往皇宫走的路上,正好是散朝的官员往出走的时候。
倒有不少官员朝着贺宴舟迎面而来?。
“贺大人?,今日在朝中为何没见到?你??”
贺宴舟立着身子,拢在宽袍大袖下拉着秦相宜的手却未松开,远远看去两人?只?像是因站得近而衣袖相叠。
“我起晚了。”
面对?同僚的问话,贺宴舟回答得理直气壮,至于他身旁的女子,朝日的阳光打在她脸上,琳琅之光,熠熠生辉,她一身绿色宫装,滚边镶了一圈金线,整个人?站在光下,美轮美奂。
“这位是秦掌珍,也要去宫中上值。”
那人?便礼貌问好:“秦掌珍好。”
秦相宜不知?道对?方是何官职,便点点头就算问好,目光低垂,安静而从?容。
只?是在阳光下静静地站着,她像一朵被风轻抚的花,柔和中带着一抹不言而喻的美丽。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也绝不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应是哪家尊贵的夫人?。
这一路碰到?的人?不少,贺宴舟都统一回复这一套说辞。
但他还牢牢抓着秦相宜的手。
秦相宜想抽回来?时,又被他紧紧抓了回去。
微风吹过,衣角摆动,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织成一片,紧密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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