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抽出一旁的雕花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条白?绒绒的兔毛围脖,环过她的头,围在她的脖子上,一下子将那枚红印遮得严严实实。
秦相宜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她闭口不谈的事情,他?就算亲眼看见,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既怕她生气,又不得不做些?事。
秦相宜进了一旁的杂物房,没过多久,拿了一把软剑出来。
她说:“这是?我小时候练武用的,宴舟,你?忘了吗?我可?有一个做大将军的父亲,小时候父亲教过我一段时间剑术,你?刚刚看到?的伤,就是?我那时候留下的。”
她说得言之凿凿,贺宴舟看起来像是?信了,垂眸不语。
她又道:“正好今日?去会武宴,不如我也拿着这把剑去,跟那些?新科武举进士比划比划。”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秦相宜当场举起剑舞了两下,腰间的金线流苏被晃动得哗哗作响,残影勾勒出她婀娜的腰肢。
两下过后,她垂下手:“年?纪大了,真是?舞不动了,父亲教我的都是?些?花架子,一点攻击性也没有,只能伤到?自己。”
贺宴舟拉起她的手:“你?不用会这些?。”
两人从秦府后门出去,上了街。
秦相宜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戴个帷帽,最后还是?作罢。
能如此这样,与宴舟清清白?白?地逛个街,也没什么不好的。
明明二人关系远不似从前那般清白?,秦相宜却情愿什么也不避了。
他?们并排走入人群中,是?大部分?人视线的落点。
可?她是?仪态端方、矜持不苟的贵女,而他?是?光明磊落、高风亮节的君子,他?们走在一处,又有谁会说些?什么呢。
他?们的步伐相近,肩膀时不时碰撞着,他?们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白?。
可?秦相宜实在是?美,无人不在谈论,今日?那位与贺小郎君走在一起的美人是?谁家贵女。
到?了鹰扬楼,有人给贺宴舟准备了两个极好的观赏位。
“贺大人,你?来了,给你?留了前排最中间的两个位置。”
会武宴是?礼部为新科武举进士办的一场盛会,自国朝建立以来,一直有这个习俗。
本是?极盛大的场合,就连皇上也要来看一看的,只是?景历帝不爱参与这些?,有这时间他?宁愿与后宫的美人玩闹。
既然皇帝不来,那够格坐在前排最中央的,贺宴舟当然算一个了。
乍然碰到?这么多贺宴舟的官场同僚,还有他?平时经常来往的兄弟,秦相宜颇有些?不自在。
见她隐有退缩之意,贺宴舟将她推至人前:“相宜,你?坐这里便是?。”
她一早被人注意到?,孔雀蓝的衣裙穿在她身上,既是?美艳绝伦,偏偏这个颜色虽吸睛却不轻浮,唯有她能压得住,光彩夺目却自带一丝庄严,倒让人在她面?前也不得不敛容息气起来。
“贺大人,请问?身旁这位是??”
贺宴舟道:“是?秦小姐。”
那人明显是?愣了一愣:“秦?小姐。”
贺宴舟便又多说了一句:“是?秦总兵的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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