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偏厅,婆母拉着我的手。
“我让景年跟你圆房替临昀留后,这事不能告诉他,会出大事的。”
我愣了愣,实在不解。
“当初让大伯哥给临昀留后不是婆母你的主意吗?此事大伯哥也已上折子禀明过陛下,既已在陛下跟前过了明路,合法合理,有何不能说的?”
我和邵临昀是两家祖父定下的娃娃亲。
祖父致仕归乡,我们举家搬到了岳阳,过了几年安稳平和的日子。
可好景不长,祖父病逝后,父亲紧接着也病逝了。
那些旁支豺狼趁火打劫,欺负我和我娘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想要吃绝户。
是邵临昀带人赶到。
自十岁一别,我们已有五年未见。
邵临昀已然长成高大挺拔的俊朗少年,眉眼锋利,对着满堂谢氏旁支冷笑。
“谢莳萝乃我未婚妻,是我平阳侯府的儿媳妇,尔等若敢对谢夫人母女造次,犹如此盏!”
他挥剑劈下。
寒光一凛,茶盏应声劈成两半。
满堂鸦雀无声。
邵临昀在漫天纷飞的纸钱和白幡中回头,望向我的眼神,怜悯又温柔。
有他相护,我才得以女子身,替父摔瓦起灵。
因着与侯府的这门姻亲,我和阿娘才没有被那些豺狼生吞活剥。
邵临昀离开前,我塞了一大包救命药丸给他,跟他说这个是止血的,那个是止疼的,还有一些是救命的。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忽然红了耳朵,对我道。
“阿萝,等你守孝期满,等我立下战功就来娶你,你等我。”
我愣了下,抬头看向他,笑眯眯道。
“好呀,我等你。”
当邵临昀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时,婆母来信问我是否还愿嫁,我毫不犹豫,抱着邵临昀的牌位就嫁入了侯府。
平阳侯府与谢家有大恩。
祖父在世时,就曾教导过我,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我此生定是要嫁给邵临昀的。
为了给邵临昀留下血脉,婆母又逼着大伯哥邵景年跟我圆房。
“景年你若不答应娘,就是逼娘去死,临昀战死沙场,以后连个祭拜的子孙都没有,你做兄长也忍心?”
婆母哭哭啼啼。
手上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将我推进邵景年怀里。
他像是抱着什么洪水猛兽,惊慌失措瞥了眼怀里的我,迅速后退几步,与我拉开距离。
如玉雕琢的清贵公子,气得耳廓都红了。
“母亲你仗着对谢家有几分回护之情,就挟恩图报,逼谢姑娘就范,简直非君子所为。”
婆母怒了,瞬间收起了泪水,叉着腰骂他。
“我本就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她不是普通的贵夫人,娘家是皇商,从小跟着祖父经商,性格风风火火,平日里还会端着一些侯夫人的架子,急起来就原形毕露。
“而且我早已问过阿萝,她可是愿意的,就你扭扭捏捏,也不知是像了谁!”
婆母“唰”地看向一旁看戏的我。
“阿萝,你倒是说句话呀。”
小说《和大伯哥圆房后,战死夫君回来了》第二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