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在角落,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紧绷,一时间竟然无法动弹,整个人身上全是冷汗,好像被泡在水里一样。
她深呼吸调整了片刻,然後僵硬如鸡爪的双手慢慢松开,把手里的刀子反握,割开了手腕上的胶带,又割开脚上的,撕开嘴上的。
嘴巴能呼吸後,她长长地喘了两口气,这才感觉嘴里全是血腥味。
原来不知道什麽时候,她把口腔内部都咬烂了,牙根也因为牙齿紧咬而出血,感觉牙齿都要松动了。
她张了张嘴,缓解了一下僵硬的咬肌,嘴巴里疼得要命,全是伤口。
她慢慢站起来,来到张茵面前,她还在昏迷,头发衣服都湿漉漉的,因为剧烈挣扎,绳子都磨破了她手上的皮。
好歹人还活着。
她也给她松绑了,把人摆放着躺好,然後走出去。
院子里全是血迹,这里倒着一个人,那里倒着一个人,全都鲜血淋漓的,还有人维持着从屋里逃出来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一一给他们检查了一下,万幸的是,除了一个被咬断了喉咙,一个失血过多的,其他人都还活着,不幸的是,他们看起来都伤的很重,身上缺了很多肉,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她还在这些惨不忍睹的人里看到了卫兴和,他所在的那个屋子开了,看样子,不是被撞开,而是他自己打开的。
他趴在院子里,还有气,脸上没了一块肉,胳膊上也被咬了好几口,但他嘴巴里也是血淋淋的,显然也咬了别人。
不过也有几个屋子没有被打开,里面各自昏迷着几个人,那状态就比外面的人强多了。
卫月歆有点茫然地站着,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麽,忽然看到院子角落里有一丛丛茂密的杂草,之前有这些杂草吗?
她来到院子外面,发现外面更是草木茂盛,和之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一路走过去,其他院子里,只要有人的也是颇多惨状,而到了堵车的大路上,这里更惨,地上车上全是血。
也只有车上只一个人,并且没有开车下来的人,单个昏迷在车里,情况比较好。
而且,道路两旁,也是长满了野草,放眼望去,原本没有草的地方,都披上了一层绿毯,原本有草的地方,有的草枯萎了,有的却窜高了许多。
路上的绿化带里,更是疯长一片,那生命力令人心惊。
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不明白为什麽世界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有,这些人什麽时候能醒来?
她看向远处的青省方向,青省里有那麽多人,那撕咬起来……简直不敢想像。
难道说,其实不要来青省,留在人少的地方,反而会安全点?
她有点怀疑起自己的选择来,可看着这些短时间里长得这麽快的植物,她又有种预感,如果留在人少的地方,人斗不过这些植物,恐怕要被淹没在植物的世界。
忽然想到什麽,她在身上摸了摸,拿出手机想拨打给彭岚,但完全没有信号,举高手机也收不到信号。
她只能收起手机,转身回去。
四肢还很虚软,饥饿感依旧很强烈,不过没有了那种想吃肉的冲动,她回到院子,从车里拿了食物,一边吃仔细给地上众人检查,然後从一辆货车上找出医疗用品,给他们将还在出血的伤口喷上止血药水,然後包扎起来。
血腥味冲天,每个人的血口都骇人恐怖,但她仍面不改色,一边吃东西一边利落包扎,等将所有人都包扎好,他们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反而其中有一些开始发热。
她之前看网上说,人的牙齿口腔里有很多种类的细菌,被人咬伤比被狗养伤的後果更严重,觉得这些发热的人是因为伤口感染了。
车上倒是有一些药物,但除了一些简单明确的消炎药,其他药品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麽用。
这一通忙活,她更累了,身上更是湿哒哒的,鞋子里蓄满了汗水,风一吹冷得她打了个哆嗦。她倒出车上的水,给自己擦拭了一下,换上乾燥的一身,然後坐在一旁,努力进食,什麽食物能填饱肚子丶热量高,就吃什麽,喝的不是牛奶就是电解质饮料。
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恢复,体力一点点回来,甚至感觉比之前更有力量。
此时,院子里终於有人发出呻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卫月歆看了一眼时间,距离自己醒来将近一个小时了。
……
人们醒来之後,个个都是惊慌骇然,被身上的伤疼得嗷嗷大叫,被嘴里的血腥味弄得呕吐连连。
整个院子鬼哭狼嚎的。
卫月歆让他们别叫了,跟他们简单说了下现在的情况,并且告诉他们,他们身上的伤口都是互相咬出来的,一来有继续失血的风险,二来有残疾的风险,三来有感染的风险,最好是尽快治疗。
车队里有医生的,他被不知道谁要掉了半个耳朵和两根手指,疼得面无人色,附和了卫月歆的说法,还指出了现在已经发热的人,就是被感染发炎了。
他虚弱地对卫月歆说:「先从车上把消炎药和止疼药拿出来,每个人吃两粒。」
卫月歆照做,给每个人都喂了药,又问医生:「还需要作什麽。」
医生想了想,说需要各种药水,需要缝合针线,需要各种手术辅材。
他道:「我们车上药物不是很多,这附近一定有诊所和药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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