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妃带着朝晖堂的丫鬟婆子做了满满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因着夜色尚好,便把家宴设在了院中。
王妃着人到清风阁、洛水阁、谷园,把家中子女一一叫来。
院子里顿时乌泱泱来了一大群人,围得水泄不通。
各院子里的主子,身后都跟着三五个伺候的。
谢幸歌和黎川侯在沈慕风左右,清风阁算来的少了。
念念倒是带着苏姑姑及一众小丫鬟过来。
沈九安苦着张脸,带了四个小厮,没一个丫鬟过来。
黎川见着沈九安那副模样,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在为衔月神伤。
今夜沈九安一反常态的沉默寡言,不仅沈慕风注意到了,就连王爷也注意到了。
“安儿,你身体可好?是哪里不舒服吗?为何总苦着一张脸?”待沈九安坐定,王爷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劳烦父亲挂心,孩儿一切安好。”沈九安略显尴尬地回道,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为父太久没有见到你们兄妹三人了,实在是想念极了,今日看到你们这样好,为夫便放心了。”
王爷看着兄妹三人,露出慈父的笑容。
念念挪着凳子,专门来到王爷身侧,给王爷展示她写的字,手上不时地比划着。
王爷认真地翻阅着念念的字迹,眼神中充满宠溺,“好好好,不愧是我们念念,幼时那一手的狗爬字,如今写的这样好,长进太大了。”
这话怎么听着,像好话又不像好话。
念念皱着眉头,看向沈慕风,想让他帮忙分析分析。
“父亲说你这字写得极好。”沈慕风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立马为她翻译。
听了这话,念念开心极了,她高兴地拍着手,蓦地搂住王爷的脖子,亲了一口。
这一下子,逗的王爷哈哈大笑,“好啊,还是个没长大的野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怎的如此放肆。”
王爷言语都是责怪,语气却毫无责怪之意,反而多了一丝宠溺。
念念害羞的窝在王爷怀里,就像小时候那般。
王爷开怀大笑着,转过身看向沈慕风,关切地问道:“慕风,近来身子可好?喝了那药,可有好些?”
“多谢父亲记挂,孩儿身体好些了。”沈慕风回道。
“那就好,我瞧着你的脸色,比起我离府的时候,要好得多,想来你母亲为你找的药是起效了的。”
沈淮山并不知自己的枕边人与儿子之间的矛盾,他以为二人还似从前那般好。
沉思片刻,沈慕风仍是一副笑模样,“是,父亲说得对。”
沈慕风转头看向王妃,“多谢母亲的良药。”
王妃装的慈眉善目,微笑着点点头。
这一桌子人打哑谜,谢幸歌听得云里雾里,怎么一会是良药,一会又要多谢…
难道王爷并不知王妃周氏的真面目?
看刚才这情形,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哪里肯留这样的恶毒妇人在枕边。
良久,待席间人该问候的问候了,该说的也说了。
王妃起身命素闲开始上菜。
一行丫鬟列着队,端着精致的菜肴摆上桌。
王妃示意王爷也说两句。
王爷撇撇嘴,在外忙公务要说话,怎的回家来也是说不完的话。
他大手一挥,直说出两个字:“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