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了一场大雨,今日又是立秋,暑热消散许多,天气虽算不得凉爽,但也没那么酷热难耐了。
游园赏景嘛,人多才热闹,纪棠让人去将谢知韵和谢知熠他们都叫了来。
原本的四人行,变成了一群人共游。
唐砚同方云野都不爱说话,沉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纪微看得有些生怯,不敢离太近。
谢知熠倒是热情好客,话多的纪微招架不住。
“嫡亲的妹妹?可瞧着怎么与嫂嫂半点也不像?”谢知熠明知故问。
纪微捏着手解释,“因为我们并非一母同胞。”
“哦——原来如此。”谢知熠故意拉长音调,“那你与纪昌才是亲姐弟?”
“是。”纪微无法否定。
谢知熠又问:“纪昌今日怎的没来?”
他怎么没来你不清楚吗?
纪微心下暗恼,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支吾着道:“他……他言行无状,不适宜出门。”
虽是亲姐弟,两人关系也还不错,但出门在外,纪微也不愿意提及自己有个傻弟弟,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然谢知熠像是听不懂一样,继续纠着不放,“那你做姐姐的可得多教教他,否则便是他不出门,也无人敢上纪家去。”
纪微一听就明白了,谢知熠是在说上次纪棠回门被打一事。
当时她不在场,事后听李氏说起,觉得全都是纪棠的错。
然她也不好明说,只得含糊道:“我弟弟他虽有些痴傻,但也不会无故生事。”
“这么说他上次疯打嫂嫂,是受人挑唆?”谢知熠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纪微闻言面色瞬时一变,紧张道:“不是,我没有挑唆他,是他误会了。”
“啊?是你让他打嫂嫂的?”谢知熠一脸震惊。
“我不是,我没有,他只是看我在哭,就误解了,一时没拦得住……”纪微慌忙辩解,越说越急,越急越乱。
谢知熠才不理会她的狡辩,抓住重点道:“姐姐新婚回门,你做妹妹的哭什么?”
“我,我……我是心疼姐姐,也担心姐夫病情。”纪微慌张的扯了个由头。
谢知熠啧啧两声,“纪二姑娘真是心地善良。”
纪微刚要松口气,只得谢知熠又道。
“只是你那弟弟,委实得好好管教,这要是在我们侯府,弟弟打嫡姐,那屁股非得打开花不可。”
“尤其是嫁出门的长姐,那可是有夫家撑腰的,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言外之意便是纪棠不是他们能欺负的,若再有下次,侯府可不会轻饶。
“是,父亲已经重重责罚过他,母亲也训斥过了。”纪微羞恼的面红耳赤,不自觉低下了头。
这个谢知熠,说话实在太刁钻了,简直就像是故意针对她一样,她一句话也不想再同他说了。
“姐姐,那边风景不错,我们去瞧瞧。”纪微上前一步挽住纪棠的胳膊,快步往前走,与谢知熠拉开距离。
谢知熠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咧嘴嗤笑。
谢知行瞧着他得意的模样道:“差不多行了,真惹恼了哭了,父亲又该骂你了。”
来者是客,两家又是姻亲关系,不好传出侯府欺人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