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被主人抚摸也会情起,按照赫越的要求还在一周禁欲期的科维勒身上也渐渐发热,成为了微冷的房间里不错的热源。
“我很担心您,雄主,特别特别。”
他的焦虑整颗心都承不住,疯狂往外溢出来。焦虑和惶恐滋养病态的占有,他控制不住想把赫越捆在身边。
“只要和我分开,你就会变成这个样子?”赫越问道。
科维勒点了点头,他下意识去摸脖子上的项圈,再三确认它仍存在于自己的脖子上。项圈靠外的那一圈明显更亮一些,看起来像是被反复抚摸,盘成本这样油光发亮的样子。
他的焦虑被赫越养得越来越严重,让分离的每一秒都变得更加难熬,也让相处的每一秒变得更加香甜。
如同一颗包裹着糖衣的毒药,却无比上瘾。
一切在冥冥之中仍旧按照古堡的那条禁令推进。
禁止,精神残虐。
恶劣的调。包裹着温柔的外衣,在不知不觉间将猎物拽进蓄谋已久的陷阱,赫越有一百种方式将猎物锁在自己身边。
赫越向一直在因为焦虑絮叨的科维勒伸出了手。
“上校,我现在很冷,你能换个姿势说话吗?”
科维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的精神力出走了很久很久很久,絮絮叨叨的话根本没有过脑子,更像是无意识说出来的话。他牵住赫越的手,从地上站起来,撩起披在自己身上的毛毯一角,抬手将赫越捞进自己的怀里。
单薄的衣衫下,赫越的皮肤是凉的,热气已经被室内的低温完全分散了。
科维勒将毛毯裹在他的身后,手臂也圈住他。
赫越从他的身上汲取刚刚流失的温度,而科维勒从赫越身上填补分离后重见的空虚。
两人安静了很久没有说话。
“雄主,那只从A区核洞里出来的雌虫,已经去世了。”
赫越微怔,“那他……”
“嗯,情报很丰富,足够我们提取并且制作出模拟特训,寻找突破的方法。”
“那就好。”
赫越感觉到搭在他身上的力量愈发收紧,他也整个人贴在科维勒的身上。越是靠近,他越能感受到雌虫上校恐惧的,颤抖的心。
他疑惑抬头,撞上了一个深情深邃的目光。
“雄主,在遇到您之前,我的生命里除了升职,什么都没有。我不解那些雌虫为什么要因为信息素对雄虫俯首称臣,我很骄傲自己不需要信息素。所以,他们说我是军雌里最疯的一个,因为我不怕死。”
赫越看明白了他的眼神,那种诀别的眼神。
“要是以前面对现在这种核洞危机,如果我活着出来,我会晋升成科维勒少将,如果我死在里面,我会出现在荣誉堂,成为光荣牺牲的科维勒上校……”
赫越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你又忘记了自己的生命属于谁?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处分自己生命的权利了?”
“属于您,雄主,”依恋和依赖将赋予了这句话更多的意义,“我属于您。”
核洞的意外谁也说不准,里面的任何异常,都能轻轻松松要了一只虫的命。死在里面的虫不计其数,核洞就像是这个种族伴生的灾难一般,疯狂吞噬虫类的生命。
“活着回来,科维勒上校。”
赫越双手捧着他的脸,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道。
“这是命令。”
迷茫和恐慌的世界支起一盏灯,在暴风雨中晃晃悠悠,但的确照亮了一小块地方。科维勒松了口气,闭上沉重的眼皮。
他不需要去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只需要跟随赫越的指令,完成命令的内容。他的生活也像画室一样,服从和执行一个命令,不需要花费任何意志力去做决定。
支撑起科维勒往前走的目标,早已不再是更高的权利和地位,而是赫越本身。
——
科维勒还是雷打不动地早出晚归,已经到了赫越基本上没法和他见面的程度。要不是门口的鞋改变了样子,厨房的蒸锅里有做好的早餐,餐桌上有写好早餐注意事项的便利贴,赫越都要以为他压根没有回来。
偶尔在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赫越感觉到卧室的房门轻轻打开,走廊的灯从房门口倾泄进来,隔了一小会儿又匆匆关上,他就知道是科维勒大半夜从很远很远的基地回来,只是为了亲眼看他一眼以求心安。
还真是纯情啊……
赫越翻了个身,伴着连紧闭的窗户都没法阻挡的风声,沉沉睡去。
这天,赫越正裹着毛毯在餐桌前吃饭,就听见“滴”地一声响,头顶的灯一下子灭掉。他愣了几秒,就感觉屋内的温度正在开始缓慢下降。
光端上及时出现了零下五十多℃的气温,冻坏了电路,正在紧急抢修的通知。通知下的评论大多是叫苦不迭,很快的时间就叠了99+的数量。
的确,这个时候停电是致命的。外面的温度不是身体能够忍受的零下几度,而是只要将热水抛到空中,就能立刻冻成冰雾的零下五十多℃。
(系统,你没告诉我来这里玩攻略游戏,是会要我的命的。)
系统心虚,系统开始疯狂运转,在自己领域内寻找可以用的金手指。
它也没想到赫越的攻略之路一来就是天崩开局,遇上正常人难以把控的疯子攻略目标,还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遇上整个虫族都濒临末世一样的恐怖核洞,遭受寒冬之苦。
【宿主对不起,这是我的工作失误,请等一下。】系统的机械音急切,疯狂运作得CPU差点瘫痪。
在系统忙碌的间隙,赫越趁天然气还没断掉,烧了热水,灌进了之前维恩给他准备的热水袋里。
热水袋的热源让他稍微缓过来一点,他的余光瞥见墙角袋子里的煤炭,想起前几天前科维勒固执地从基地里领了这种老式煤回来,抱着袋子几步一摔跤,浑身是雪渣,袋子里的煤倒是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