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烨宁抱着胳膊在一旁看好戏。
用他的话来说,今日之事闹大了才好,这太子之位才会岌岌可危。
纪烨晁忍着剧痛,也只能妥协:“姜尚宫是父皇亲封的女官,是本殿怠慢无礼了。”
他咳了两声,一副虚弱的模样。
“只是本殿这生了病,只怕非一两日能痊愈,便请姜尚宫在东宫小住些时日,贴身照料。”
“最多十五日,想来纪尚书不会介意。”
姜藏月视线落在他身上。
纪烨晁笑了笑。
既然不能明面上对付姜月,那他就将人请到东宫去,东宫是他的地盘。
孤男寡女待上十五日,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他要毁了她的名声。
待毁了名声,毁了她高高在上的尚宫身份,她也只能成为他宫中一个寻常女人,这样的一个女人纪晏霄还会要?
“请到东宫?”顾崇之话语里带着几分邪气,磨了磨牙,腰侧绣春刀隐隐有出鞘姿势。路安和在一边哭丧着脸拼了老命要拽住自家指挥使,别闹事啊!
“对,太子殿下必定会对姜尚宫以礼相待。”沈子濯带笑出声:“姜尚宫请?”
姜藏月眸子暗光汇聚。
她在思考,纪烨晁死在东宫的可能性有多大。
要将他的白骨雕琢成何种模样,他才能比父兄阿姊下场更惨。
倒真的是有意思啊。
御湖之上再次起了雾蒙蒙的水汽,缭绕之下没人能看清少女的眉眼。
她忽而想到江惜霜说过的话。
“这太子殿下这些年都让皇后娘娘管着,说不准心里有什么毛病呢?”
是啊,太子殿下有病。
因为有病,之后再出现什么事情不都是理所应当的么?
姜藏月笑了。
这东宫提前去也去得,清白名声什么也换不来,自然无关紧要。
她扬起脸,透过袅袅雾气与纪烨晁对望,乌眸如水:“奴婢”
“她不愿意。”
姜藏月回眸。
雨雾浮动间,有雪衣青年自小舟登上画舫,身形修长,骨貌皆清,为她披上温暖锦袍。
她蓦然眸子微颤。
青年尾微湿,却并未撑伞,眼眸一如既往含情带笑,细心为她系好锦袍系带。
“纪尚书。”
“这话是什么意思?”纪烨晁说不出是什么语气。
纪晏霄让庭芜将紫竹骨伞递给姜藏月,眼眸里的温润在风中碎散。
他不疾不徐。
“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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