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男人微微垂眸,眼中的情绪全部掩盖。
继续找。
声音冷得像冰。
明安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半晌却也只是低头:是。
主子对长安王殿下,从来都不是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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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秦不闻悄声关了窗户。
从袖口中拿出那封未拆开的信,秦不闻想也没想地打开。
当看到信件的笔迹时,秦不闻的瞳孔剧烈收缩。
宴唐
画面一转。
秦不闻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因为犯懒,将没批的公文一股脑儿地丢给了宴唐。
宴唐向来骄纵她,笑眯眯地接过公文,临摹了几天她的字,便将她的笔迹学了个十成十。
此后绝大多数的公文批阅,就都算在了他的头上。
这信上的笔迹与她的字迹分毫不差!
这分明是宴唐仿着她的笔迹写的信!
心跳不由得加快,秦不闻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当年她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不愿让身边二人跟着陪葬,便找了个由头将两个人都派遣了出去。
所以宴唐没死!
宴唐还活着!?
在下唐突了
秦不闻的思绪很乱。
当年她将他们两人从身边调走,就是想让他们离开这朝堂纷争,改名换姓重新生活。
但是现在
宴唐入局了。
她微微蹙眉,压下心中万般思绪,强忍镇定。
当她看完信件内容时,不觉苦笑出声。
宴唐啊。
还是聪明得让人发怵。
这信件上的内容,跟她写的那封信内容完全一致!
都是以密信的形式,告知季君皎一个消息:李云沐与漠北密探有往来!
摩挲着同样材质的千金纸,秦不闻苦笑着叹了口气。
宴唐足智多谋,一步三算。
如果找到他,和他相认,她复仇的事情会简单许多。
但是
许久。
秦不闻目光隐晦,最终还是将这封信靠近蜡烛,缓缓点燃。
看着信件在火光中逐渐焚烧殆尽,烛光掩映下,秦不闻的神情忽明忽暗。
后面的事情很艰难,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没什么好怕的。
但他们不行。
她要他们好好活着。
打定主意,秦不闻深吸一口气,将房间重新恢复,躺在了床榻之上。
戏还没演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