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若卿痛心疾首的捂着脸,欲哭无泪。
皇室到底是怎么教出来这么个喜欢钻地洞的皇子的?
难道真是龙生九子,出了个会打洞的?
北若卿正无语之际,房门再度打开,有人端着饭菜进来,放在北若卿面前后,转身便走了。
待房门认真关好后,北若卿这才挪开尊脚丫子。
一炷香后,玉长生顶着一脑门的包,可怜兮兮的爬了出来,刚一钻出来,便捂着脑袋哽咽道:“大胆小贼!你再敢欺负我,我就让我嫂嫂用金子砸死你!”
北若卿嘴角抽了抽。
小贼?
她俩到底谁更像是做贼的?
北小姐毫不犹豫的在玉长生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没好气道:“世风日下,连皇子都开始钻地洞了?嗯?”
乍闻北若卿的声音,玉长生怔住了。
空气里,浮动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感。
北若卿甚至觉得,现在只要给她一把二胡,她都能拉出一首凄凉的二泉映月了。
她试探性的抬起手,想要去揉玉长生的脑袋。
谁知她刚伸出手,玉长生便‘啪’的一巴掌拍掉她的手,转过身,一屁股坐在地上。
寂静的空间里,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更何况,是玉长生压抑着的哭声。
北若卿霎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说出来,下次我看着他欺负你!”
突然,‘哇’的一声,玉长生一声嚎哭,震耳欲聋,北若卿急忙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道:“外面有人,别大叫。”
玉长生抽抽噎噎的,肩膀一耸一耸,伤心极了。
院子外,路过的巡逻小队看了院内一眼,不解道:“主人是不是在屋子里放了耗子?”
另一人道:“好像是放了,怎么了?”
那人摇摇头,“没事,就是那耗子放的有点大。”
说罢,两人朝着别的方向巡逻去了。反正里面的人,除非能飞天遁地,否则,戴着那样一副铁镣铐,是绝对逃不掉的。
北若卿目光紧紧地瞪着玉长生,低声道:“现在开始,不准哭!”
玉长生委屈的瞥开眼,泪水落入北若卿的手心儿里,烫的北若卿心里猛地一哆嗦。犹豫了下,她松开手。
“七哥不要我了,嫂嫂不要我了,父皇也不要我了。我再也不要呆在这个破笼子里了!”
玉长生说着,起身便朝着地洞走去。然而,他刚走一步,却被北若卿一把抓住脚踝,身后,传来北若卿无奈的叹气声,“乖,嫂嫂给你买糖吃。”
“要十分!”
玉长生十分有骨气的说道。似乎只要北若卿说一个不字,他就能当场哭出来一般。
北大佬叱咤商场多少年,还是第一遭遇到这种谈判,一时间,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好,二十份,就当做,是我和玉紫赦一起赔你的,好吗?”
她循循善诱,不动声色的安抚着这只炸毛的小猫,此时此刻,北若卿方才是体会了玉紫赦为何每次都这么嫌弃玉长生的原因。
因为这小子,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开了染坊还能上房子揭瓦。若是一味的宠着,怕是他能把房子都吃了。
玉长生委屈的擦了擦眼泪,转身对着北若卿,哽咽道:“嫂嫂,宫里人都说父皇病了,说七哥也死了,以后是不是都要听三哥的了?是不是三哥说不给我肉吃,我就不能再吃了?”
北若卿眯起眸子,想到玉长生的处境,心中不由得一阵心疼。他身为皇子,又年纪最小,本该是无忧的岁数,却要经历这一场巨变。
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低声音道:“你从宫里出来,可曾确定,陛下真的病重了?”
“嗯?”玉长生一怔,挠着脑袋,迷茫道:“我那日躲在床底下,只听见父皇咳嗽,然后母后说,外面的事情有她,接着父皇就睡着了。之后,父皇寝宫里都是宫人,我也不敢再从地洞通向父皇的寝宫了。”
地洞都他么通向皇帝的寝宫了!
北若卿哭笑不得,轻轻的揉了揉玉长生的脑袋,“你做的很好。”
她说罢,看了眼一旁端进来的饭菜,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饭菜里,必然是下了药的。
否则,她一旦恢复体力,这些铁链,根本控制不住她。
想到这儿,北若卿忽的扭头看向玉长生,严肃道:“长生,我需要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