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恪抱着她安慰:“没事了,妈去世这么多年了,你看我甚至根本都不记得她了。”章辛知道她不是为了妈妈,她是为了自己。
一个人跌跌撞撞这么多年,她从来不说后悔,不说害怕。
可是在这个破旧的小房子,她感受到了妈妈的爱。
章恪在这里显得有种无所适从,还有点沮丧,他对妈妈没印象了,但章辛就在眼前,他是心疼章辛。
章辛进了南面的房间,靠窗的书桌上压着一块玻璃,下面全是她和章恪的照片。
章恪没出生,外公就去世了。
旁边的书柜里全都是书。
章恪坐在客厅里,听见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哭。
在失去亲人这件事上,他没有任何经验,可是他知道不打扰,听着章辛压抑抽噎的哭声,他站起身看了眼章辛放在桌上的手机,李珩的电话又来了,章恪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
他接了电话冷冷说:“她有事要忙。”
李珩冷冷问:“她在哪里?”
章恪回头看了眼房间,冷着脸到底有涵养了:“在整理我妈的遗物。”
章恪挂了电话后,起身出门去楼下买东西了。
章辛开始整理书柜里的东西,那些照片她全整理起来带走了。
只是书柜最下面有个箱子,漆木的箱子打开有很多书信,还有一些礼物。
她打开一封,看到署名章择平,惊愕半天。
接着第二封、第三封……
看得出来年代久远,而且书信内容并不热烈,是一个少女的恋爱,字里行间的欢喜和愉悦。
等章恪回来,她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章恪在楼下问了居民楼里住的人,去附近打包了很多菜,姐弟两在这间旧房子吃的很安静。
章恪安慰她:“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家里的事情交给我吧,你不要沾手,至于家里的财产,将来到了我手里,我全都转给你。”
章辛没有胃口,用筷子挑着米饭,面无表情心想,章恪,我改主意了,章家的家产,我要定了,而且是全要。
章恪对妈妈没有什么记忆了,但是章辛看到妈妈的照片还是很亲切,那是她小时候贫瘠的记忆里的温暖。
她回去的时候带走很多东西,章恪上下搬了几趟,家属院里的原住民已经几乎没有了,都是些租户,楼道里乱糟糟的,章恪搬运了几趟,还遇上楼下一个老太太打听楼上出租不出租……
章辛握着钥匙跟在章恪背后,心里想,章家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东西。
让一帮女人勾斗了一辈子,让所有人都遭殃。
真可笑。
回去的路上她又接到李珩的电话,她接了电话,李珩只说:“你先回来一趟。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