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叫头发脏了,不能叫衣服脏了,不能叫鞋脏了……
总之就是最后这三四天的路程茗妩彻底给自己走出了一个江湖浑号。
啥呢?
小白菜~胡汉三。
后面的胡汉三是茗妩想了许久特意借来用的名字,前面的小白菜则是茗妩给自己起的号。就跟
李逵的黑旋风,宋江的及时雨似的。
至于为啥是小白菜,呵呵,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知是哪条道上的兄弟,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与我等过不去?”
“你开什么玩笑。谁家捏个软杮子还需要什么仇呀怨的,”茗妩看着被她药倒的几个膘壮大汉,做作的瞪大了眼睛,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不跟你计较样子,“这么热的天,不挑几个软杮子捏捏,是对夏天的不尊重。”
‘噗~’
问话那人被茗妩这话直接气吐血了,浑身无力却仍旧努力的想要伸手去指茗妩,“竖子安敢?”
“啧啧啧,这就呲牙了呀,咋这么没风度呢。”茗妩说完,就转头装模做样的训了五福一句,“瞧瞧你领的路,都是什么歪瓜劣枣。”
歪瓜劣枣:“……”好想跟她拼了。
五福颇为解气的看了一眼被茗妩药倒的人,一边跟茗妩承认是他的错,一边提醒茗妩天亮了,是不是应该赶路了。
茗妩是夜袭的柯水寨驻点,她负责下药,五福负责将所有人都找出来然后能挪到院子里的挪到院子里,不能挪过来的就原地解决。而茗妩则负责刮收战利品。
等这一圈忙下来,茗妩心满意足的回到院子里,一边用剑捅捅地上瘫在一块的丧家之犬,一边问了一回其他逃出来的土匪余孽都在什么地方。没想到这些人骨头还挺硬,任凭茗妩怎么‘问’,怎
么捅,愣是一个字都不招。
既然问不出来,茗妩也就懒得问了,她在几人身上的伤口处都洒上引兽粉,又在院子里升了把篝火将一大把引兽粉丢在里面,最后打开院门,带着五福迅速离开了。
两人骑着马还没走出去多远,座下的马就仿佛受惊了一般的嘶鸣了几声,随后二人便听到了几声此起彼伏的惨叫。
“。。。我是不是有些不太善良呀?”
听到身后的惨叫声,茗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可转念又想到被她收拾的都是曾经的山贼土匪,茗妩那点小心软又瞬间收了回去。
您不是有些不善良,您是对善良这两个字有什么误会~
“茗姑娘您宅心仁厚,此举也是替天行道,大善之人不拘小节。”
茗妩听了,还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五福:“……”
呵呵~
城门刚刚打开,就有两匹快马一前一后的进了大兴府城。茗妩虽然来过大兴府,也曾跟着吴嬷嬷一路问路去过海威镖局,但她对大兴府的记忆到底不是很多。因此哪怕是进了城,仍旧由五福一马当先的给她带路。
大兴虽是府城却不及京城,因此两匹马很快就先后停在了海威镖局的大门口。最近海威镖局一直处于戒备状态,因此五福刚下马就有人冲了过来。等那些人发现回来的是五福时,先是一愣,然后就将视线落在了随后跟着下马的茗妩身上。
知道五福是
去请谁的的镖师,看了一眼后下马的带着帷帽的小个子少年,一脸迟疑的问道:“是茗姑娘吗?”
“现在是茗少爷啦。”茗妩见说话的是一个脸熟的镖师,笑着应了这么一句后,就将手里的马鞭丢给了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他,“老东家怎么样了?对了,海潮在里面吗?”
五福也没管马和马上的行李,而是拎着茗妩的那只黄花梨大医药箱跟着茗妩往里走,一边跟茗妩说老东家的房间在什么位置,一边问茗妩是现在就过去吗?
茗妩颔首,迈着腿跟着五福往里走。
大老远的从京城赶来,不就是为了探病。这会儿过去才显得有诚意嘛。
海威镖局的人对茗妩也有一点说不上来的盲目信任,觉得这位就是那些稀奇古怪玩意的祖宗,只要她来了,老东家的毒就有希望了,于是一路上所有镖师见到茗妩都是双眼放光的状态。
茗妩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要是治不了老东家的怪毒,面子怕是要丢尽了。
“你来了。”早有人前行一步去通知海潮,等海潮从老东家的卧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茗妩跨进院子。向前迎了两步,海潮勾了勾唇,声音干哑的跟茗妩说话。
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海潮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将茗妩召来。其实海潮这会儿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若是连茗妩都没办法治好老东家,他就不得不向那些人低头,以命换命去了
。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又不是外人,干嘛那么客气。”茗妩朝海潮走来,一边走,一边问老东家的情况,“人还清醒吗?”
“清醒一阵,糊涂一阵的。”海潮点头,声音难掩悲愤,“你路上还好?”
“我还不错,就是五福来找我的时候受了不轻的伤。”说到这,茗妩就赶紧跟海潮说,“叫五福下去休息吧,这几天别使唤他了。”
海潮闻言看向五福,只一个眼神五福便明白了,于是将手里的医药箱交给一旁的六子,对海潮和茗妩行了一礼,又隔着窗户对着屋里的老东家抱了抱拳,这才退出老东家的院子。
进了老东家的屋子,茗妩就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屋里什么味,怎么不开窗通风?好人都得熏出毛病,病人不得更糟。”
“老爷一直出汗,咱们担心开了窗再受了风,这才,这才。”六子被茗妩瞪了一眼,直接不敢往下说了。
走进内室,发现老东家还在昏睡中,外面的说话声不小却并没让他清醒过来。茗妩见此抿唇上前,先去查看给老东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