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毕竟仇恨是平等者之间的‘游戏’,你是不可能恨我,哪怕强大如【丰裕巫女】,也不可能和帝皇作对吧?”
“我还没有匮乏到要依赖恨意才能活在这片天空下。”
阿比盖尔和当初的艾比安不同,她有魔法,有关于迷宫的趣味知识,还有剑术,以及被寄托的责任和这飞翔的自由。
利米特早已经让她学会了,在没有他的世界如何活下去。
阿比盖尔也早有预感,利米特身为‘异邦人’,有朝一日一定会离开自己远去。
也许是他回到原本的世界去,也许是他去往了另一个世界,反正会像是‘异邦人’风格的离去——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而已。
阿比盖尔没有流下眼泪,她只是做自己应做之事,代替死去的利米特,忍受着这个年轻帝皇的糟糕性格,考虑起自己所诞生、居住的这个世界的命运。
阿比盖尔在天空中自由地翱翔,尽可能地舒展自己的身体,像是要拥抱天空。
“你心中的巫托比亚消失了,所以你就打算要将巫托比亚给毁掉?这是真的吗?”阿比盖尔指出佛劳尔打算回到巫托比亚的目的。
“起初我以为巫托比亚是理想的之城。”
佛劳尔回避了这个话题,阿比盖尔也没有追问下去。
“嗯,利米特跟我说的巫托比亚,也是个非常美丽、非常让人向往的地方,是知识的宝地,那里的人都很美丽,充满智慧、待人和善,不会向权力妥协真相。”
听到阿比盖尔的夸赞佛劳尔心情变好一些,他为自己长大的城市感到骄傲。
“所以你才想将巫托比亚的知识带给王国吗?那根本就是错误的。”
“为什么?”
“贵族们根本只会滥用那份力量,把纯粹的魔法用在错误的地方,那只会玷污魔法。”
“所以你不希望巫托比亚的魔法被恶用?”
“废话。”
“可是我却希望巫托比亚的魔法能为王国中那些贫困和处于苦难中的人们带去解放,人只有在免除了生存的威胁,准确来说是那些权贵的威胁之后,才能够自由地思考。到时候贵族们也会明白,那些被他们奴役,被贬低的人们,其实和他们拥有一样的潜能和感受,大家都是平等的。”
“这根本就不切实际,贵族就是贵族,他们不会改变的。”
然而说这种话的佛劳尔愁眉苦脸,他知道阿比盖尔是个王族,某种意义上是比贵族们更加糟糕的存在才是,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该死的利米特的‘知识’在影响,佛劳尔实在对阿比盖尔讨厌不起来。
甚至感到一种亲切地好意,这一定是利米特的罪恶思想导致的。
“这之后我都会继续坚持这个愿望的,为了那些被压迫者们,同样也是为了那些贵族们。”
阿比盖尔的声音很甜美,这让佛劳尔恼火。
“少和我套近乎!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吗?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你大可以把我杀死,可是对你来说,我还留有价值对吧?”
“你的想法太狭隘了。”
佛劳尔攥紧了拳头,他飞思考着以否定阿比盖尔的观点;“你根本用不着将巫托比亚的魔法带给王国的那些贫民和奴隶,等我用这份力量改变这个世界,到时候就不会有这么多‘差异’,省省吧你。”
“所以你是认可利米特愿望了吗?”
“利米特·克里尔也是个人,这点我不否认,不过我绝不可能原谅他。”一个异邦人却说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佛劳尔觉得可笑。
“哪怕他已经死了?”
“要是死亡就能让一个人免罪,那未免也太愉快了。就不该让他死的那么轻松的。”
“你的口气有些像是那些王国的贵族了。你知道吗?有位可爱的贵族小姐如此和我谈论过关于奴隶的事,她说;‘奴隶必须要比我们低级才行,不然我们无法原谅自己一直以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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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那家贵族一定是失势了”
“哈哈哈——”
“你笑什么?!”
“利米特也说过一样的话,他也说那家贵族一定是混得不好。”
“这根本就不一样。”
佛劳尔感觉继续说下去自己的心思都会被这个巫女给扰乱,他最终选择沉默。
金光灿灿的飞龙在天空中自由地翱翔着,朝着遥远的漆黑之海飞去。
两人抵达漆黑之海不过是半小时后的事情,阿比盖尔可以飞得很快,加上风魔法的加护让佛劳尔感觉就像是乘坐毫无颠簸的马车一样。
去往天之宫的最近路线阿比盖尔清晰地记在脑中,抵达天之宫下时她注意到风景和印象中有些不同。
那巨大的柱体摇摆着身体,第二白塔总算是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快要倒地,知道这一切已经无可挽回的冒险者们早已经聚集在老白塔的第一集结点,他们一齐观察着这一巨物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