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林惊棠梦见自己和网友一起参加江行砚的见面会。江行砚把她卖了个彻底,在台上指着她的鼻子说被她拒绝了十几次。
她成了千古罪人,被粉丝追着跑了十几条街。
林惊棠从噩梦中惊醒,麻木地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
几分钟后,她在凌晨四点给江行砚发去消息。
戒糖失败:[我梦见被你粉丝追杀。]
江行砚还在睡梦中,自然没法回复。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另一件事。
她感冒了,嗓子痛得厉害。
早上去教室的路上她跟室友说起:“我怀疑我的报应来了。”
嘶哑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可怜。
孟欣忍无可忍:“前天你穿那么薄出门,昨晚又冲凉水澡,你不感冒谁感冒?”
她沉默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有道理。
林惊棠等到九点多才收到江行砚的消息,她换了个备注,非常简单但却又隐含着她隐晦的心思。
江先生:[然后呢,逃出来没有?]
正好下课,林惊棠在走廊直接拨通电话:“没有,差点死在现场。”
听见她声音有些不对,江行砚蹙起眉:“感冒了?”
眼皮一跳,她面不改色地撒谎:“没有,刚刚上课表演喊哑的。”
对面沉默了,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真的,我最讨厌表导演基础。”林惊棠啧了声,半真半假地吐槽,“我觉得学校应该取消这门课,或者改为选修。”
她的语气太愤慨,并且表导演课程是专门的表演训练,有些情况的确特殊。江行砚有些信了:“这是戏文专业唯一保留的表演训练,多学点东西没坏处。”
林惊棠面无表情:“你这口气很像我爸。”
江行砚:“……”
叹了口气,他妥协了:“多喝水,去小超市买润喉片含着。”
她态度敷衍:“知道了。”
这周接下来两天气温下降得很快,最后一点夏天的尾巴也无影无踪。
林惊棠没带外套,宿舍里全是T恤和裙子。她懒得回家拿衣服,硬扛了几天,终于在周五这天下午不辱使命的发烧了。
晚上她裹着小毛毯,蜷缩在椅子上:“明天还要去踩点怎么办啊?”
声音哑得更厉害了,最后几个字几乎要出不了声。
“前几天就让你吃药,你不听。”孟欣拿出袋退烧药,冲进杯子里用筷子搅了两下递过去,“喝了睡一觉,要是明天还烧着就别去了。”
林惊棠试探地闻了下味道,只短暂停了一瞬便别开头,皱着鼻子:“我受不了这个味道。”
孟欣拍拍她的肩膀,打趣她:“眼一闭,捏着鼻子往下灌。”
林惊棠:“……”
她一点苦也不能沾,小时候林饮溪为了哄她吃药,可谓是用尽了办法。
想到明天还要爬山,林惊棠叹了口气,捏着鼻子将退烧药一口气灌了下去。
喝完药,她整张脸都皱起来,孟欣笑得直不起腰,连忙递了块糖过来:“你真的一点苦也不能吃啊。”
林惊棠喝了整整一杯水,才把糖塞进嘴里:“是啊,我妈给我取得名真是贴切。”
好在退烧药很有效,第二天烧就退了下去。虽然声音还哑着,但头已经不晕了。
林惊棠学乖了,借了孟欣的毛衣和外套。
段知意和祁风是一起来得,同行的还有一辆车,是摄影和助理。都是同校的学生,她哑着声音喊了两声学长好。
祁风皱起眉:“你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了?”
她摆摆手:“没事,小感冒。”
最后两个字哑得几乎没入风中。
“你还能去吗?”他问。
林惊棠直接上了车,逞强道:“能啊,来都来了。”
看了她两眼,祁风没再说什么。
他们定的地点有些远,路上车程要两个多小时。
林惊棠感冒还没好,靠在后座懒得动,困倦上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清晨的凉风穿过半开的窗户掠夺身体的温度,散乱的发尾被吹得凌乱。
途中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咳嗽了两声,将窗户关上往角落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