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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甚至还没说完,他人就开始连连后退,
有人过来看见他这副样子,以为他是拿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诊断单子。
“你在说谎,你肯定还没好,我会治好你的,我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
他把单子扔在地上,丢下这句话就踉踉跄跄地离开,
那人又把同情的眼神汇向我这里,逼得我迫不得已在心里暗骂一声晦气。
我不得不承认,刚刚出来时我心里的确还有波澜,但在他说完那些话后就平静得再没有一丝起伏,
甚至还有蔓延而上的恶心。
但我享受这样的变化。
陈冰洋开始给我写信,口吻是十六岁的自己,
他在信里面说,是从十六岁开始喜欢我的,
他要代替曾经的自己,在每一岁都给我写一封告白信。
他去找了很多专家,
但所有人都说我已经恢复正常,
他一遍又一遍质疑,一次又一次败兴而归。
最痛苦的时候,他哭着打电话问我:
“你当时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痛啊?”
“那到底是什么药剂,怎么就能让你不爱我了,你怎么就能不爱我了呢?”
他还扬言要削了那家医院,医生打着电话向我求情,
我不得已找奶奶,找人看着他,他才没有机会再跑到我和医生那里哭闹。
我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会不会现在的我才是正常的我。
但答案,也不得而知了。
总之我一天比一天更爱自己,一天比一天更享受生活,这就已经足够了。
柳梢没有辜负陈冰洋的愿望,的确怀孕了。
她先是跑到我家来哭诉,没有找到陈冰洋后又跑到奶奶家哭诉,
但是老人家任凭她在外面哭得撕心裂肺,也没有开过门。
后来就没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