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不辛苦,二位道长给了银钱,俺挣钱了,俺应该的。”船家满面皱纹,他不老,听他讲,三十许。
十岁出头,半大小子时,这一位船家就跟爹娘出海讨生活。
万蓁蓁听过船家的吹嘘,不外乎,真?在近海讨生活。凭船家的船,也不可能远游。
海上大风大浪,这等讨生活二十载的老渔民,对于看懂海上的天气变化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的熟练。
木船游走,悠悠哉哉。
从海岸至小岛。高暻瞧着小岛有趣,还?让船家停一停。
在小岛边,架火,烤鱼。万蓁蓁露一手。船家客气,送来热水。
高暻热情,留船家一起吃鱼。船家再三推辞,最后拧不过高暻的美意。船家应了。
“二位道长,您这烤鱼真?香。”船家夸赞。
“鱼好,茶香。”高暻也赞道。
船家笑道:“鱼香。”
万蓁蓁瞧着高暻吃鱼,饮茶,她?陪着尝了一条鱼。
瞧着船家也吃得热闹。万蓁蓁笑道:“既然?香,船家不妨多尝尝。”
船家应了。
一餐烤鱼罢。待回船上时,高暻说道:“瞧着天晚了,我们也回岸边村子吧。”
“好,听道长的。”船家应一声。
木船起动,悠哉返航。
小岛离着岸边的距离,以船速而言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可能天黑透了,便能回到村子。
半途时,高暻忍不住打起瞌睡。万蓁蓁瞧着,她?道:“二郎,你既然?想睡,便先眯会儿。到地方,我唤你。”
“好。”高暻信任万蓁蓁。
瞧着高暻睡着,万蓁蓁借着微薄之光,她?瞧着高二郎的睡颜。
朦胧之间,万蓁蓁想,这人真?俊,真?的好看。
木船停了。没人摇浆,随波而行。
万蓁蓁瞧见?船家从船仓走出来。船家的手中?拿着一把生锈的斧头。
“船家,这是做甚?”万蓁蓁面上露出惊惧之色的问道。
“做甚。”船家的神色变了。他的神色之间尽显狰狞。
“俺要劫财,也要劫色。”船家的嘴脸不怎么好看,语气又凶又恶。
“我有银子,愿意赎身。求船家放了我二人。”万蓁蓁伸手,她?从怀中?拿出银子,她?捧着,忙求饶。
“嘿嘿……”船家笑了,露出一口半黄半黑的牙齿。
“银子,杀了这小白脸,全是俺的。”船家笑道。这一份笑容里尽显恶意。
“至于小娘子,你嘛,往后留下来给俺生小崽子。俺家缺了香火呢。”船家的眼中?精光乍现。
船家三十许,他还?没有讨媳妇。不是不想讨,是缺银钱。或者说穷人家想讨媳妇也难。因?为穷人家更?喜欢养男娃。
至于女娃?
除了头一个女娃容易留下,后面的女婴生下来时,九成就已?经?注定要再重开一局。
“……”万蓁蓁在船家举起生锈斧头就要挥向高暻时。万蓁蓁颤抖着起身。她?双手捧着银子上前。
“船家,饶命。”万蓁蓁的举动恰巧的挡在船家的身前。
船家瞧着面前的小娘子,哪怕穿着道袍,他也咽一咽口水。
这小娘子真?美,跟仙女一样。想一想,往后要给他暖被窝。船家心?头美滋滋。
就在船家的斧头没挥下,他在走神想着美事时。
万蓁蓁动了。
银子不重要,她?塞进?船家手中?。尔后,万蓁蓁灵巧闪身,她?闪到船家的身后。
万蓁蓁的左手带着一只镯子。不止是镯子,更?是暗器。或者说防身的。她?右手一拉,一条细钢丝闪着银光。不过瞬间,这银光绞上船家的手腕与脖子。
如丝,如缕,钢丝韧性十足,钢丝削铁如泥。
“啊……”船家痛呼出身。
船家的力气很大。可万蓁蓁不差。或者说她?真?的用心?学过武。
借力打力,以船家的力为引,万蓁蓁不松手。她?只想绞死这一个要杀人,要灭口,还?想劫财劫色的恶人。
船家的手腕子断了,血流如注,可见?白骨。
船家的也脖子断了,一样血流不止,深可见?骨。
“……”一直到船家抽搐着,再到没了半分的动静。
万蓁蓁等待,忍耐。直到她?自己的力气也要耗尽时。万蓁蓁才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