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泰和宫,养心斋。
李子彻忙碌一天的政务后,他回到养心斋,闭目养养精神。
李子彻心头在?想着朝堂事。关于宫廷内苑的事情,在?帝王心中已经告一段落。或者说,目前是风平浪静。
皇子各有归宿,天子放心。
至于嫔妃?
李子彻想到这,他突然睁眼,他跟贴身太监马宝问道:“表弟近况如?何?”
“启禀陛下,高二公子近日在?顺天府各处义诊,惠及黎庶,多行善举。”马宝回道。
“万氏,她近日在?做甚?”李子彻又问道。
马宝愣神一下,忙回道:“万宫女?……”
“万氏修道,道号心灯。她不是宫廷的宫女?了。”李子彻说道。
“奴才糊涂。”马宝承认自己说错话。可明明是天子先喊的“万氏”。
马宝认错,又忙回道:“心灯道姑修善行,行义举。入秋后,常常替百姓义诊,还免费舍药。”
马宝没?有细说的,就是这百姓指“穷人”。至于稍有家底的,心灯道姑就会收费治病。
“万氏跟表弟一道行的义诊。”李子彻说道。这语气?肯定。
“陛下明鉴。”马宝躬身,实话实说。
李子彻不想再?问。或者说,他从马宝的态度里已经瞧明白。
万氏修道那些年一定跟表弟凑一起,做什么知?音难觅。二人修道问仙途,端修得自在?逍遥。
顺天府,长青山。
结束一天义诊,万蓁蓁回到晦明道观。她的心情不错。
“师姐,师傅相请。”小道姑来给万蓁蓁报信。
“给。”万蓁蓁塞给小道姑一个甜果子。尔后,她才去师傅云悔道姑住的院子。
“徒儿见过师傅。”万蓁蓁对?云悔道姑行一礼。
“坐。”云悔道姑对?万蓁蓁的态度颇好。毕竟打从“心灯”修道后,晦明道观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
在?云悔道姑的心头,这些好处全是心灯这一个好徒儿带来的。
其它的小恩小惠不要紧,最要紧的还是善信捐赠的田地,这就是细水长流的铁杆庄稼。
至于好心的大金主?,大方乐施的善信是谁?
云悔道姑知?,万蓁蓁亦知?。这等大方乐施的善信是高暻高二郎。
就因?为晦明道观背后的大金主?是高暻高二郎,这一位浮云子道长。
云悔道姑对?于万蓁蓁常出?门访友,常义诊远游等事,云悔道姑是乐得开了方便之门。
“好徒儿,为师寻你来是有一桩事情与你商量。”云悔道姑说道。
“师傅请讲。”万蓁蓁在?琢磨着,便宜师傅准备商量何事。
不待万蓁蓁琢磨了,云悔道姑直白开场,直入主?题,说道:“为师老矣,晦明道观需要一位新的住持。为师看好你。”
“不可,万万不可。”万蓁蓁忙拒绝,她道:“打理道观,传道授义,主?持斋仪,徒儿修行尚浅,担不起诸般事。”
万蓁蓁安居于晦明道观里修行,小小一道观,水浅王八多。
道观虽小,里面的事事非非却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说的便是诸般人情事故。
万蓁蓁不想涉水,她乐得站岸边瞧热闹。真的掺合进去,想抽身,难得很。
“徒儿,你当上住持后,维持原样即可。为师愿意做你的监院,替你操劳一些琐碎事宜。”云悔道姑明人不说暗话,不准备让万蓁蓁继续误会。
一听便宜师傅这话,万蓁蓁懂了。她这住持就是名头好听。应该干啥,继续干啥。
“如?此,岂不让徒儿白白占了师傅的名誉?”万蓁蓁装着不理解的样子。
“你我师徒之间,何来占便宜一说。”云悔道姑反驳。
“这事情,还有浮云子道长的暗中请托。为师琢磨后,也觉得可行。鉴于此,浮云子道长保证,一旦道观举行新住持的祈福大典,还会有善信开善斋,献田地。”云悔道姑吐露实情。
万蓁蓁一听,高暻高二郎又要大吐血,让晦明道观吃一个肚饱。
万蓁蓁心头叹息。她想说些什么,只在?便宜师傅跟前,又住了嘴。
“师傅,此事徒儿再?想一想。”万蓁蓁没?答应,没?拒绝。
“那你仔细想一想,心灯,为师的好徒儿,你莫要自误啊。人生机遇,多是难得。”云悔道姑又劝一回。
宏治三年,秋日好天。
万蓁蓁趁着天气?尚早,天光明明。她去长青山的山腰小舍,她寻了高暻高二郎。
关于坐上晦明道观的住持之位,此事万蓁蓁问了,高暻答了。
“子懿,我就想替你寻一条退路。一观住持,无论将来如?何,总归是一个容身之所。至于那些田地,不过嚼头。”高暻答的理所当然。
“予我一人,只为上位,太奢侈了。”万蓁蓁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