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雨噎了下,背靠在车门上,手平伸掌心朝下遮在眼前。
眼下正午,太阳比她布袋里最烈的毒还毒。
都能给人晒出油来,谁又真愿意在外面晒太阳?
向春雨小声咕哝:“要不是为了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又何至于威胁他?不威胁他我这会儿怎么会在外面被晒到冒油?你还指责我?小没良心!”
向春雨接连骂了两声“小没良心!”来强调自己的愤愤不平。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季宴时。
沈清棠迷茫地看向季宴时,不明白有他什么事?
更好奇什么事能威胁到季宴时。
向春雨解释:“你进那院子后我不放心,想去找你,但是那老畜生的看门狗属实厉害,我打不过他们,只好回去搬救兵。”
本来她是想找秦征的。
偏当时秦征去茅房了,只找的到季宴时。
季宴时如今这德行,除了沈清棠谁能请动他?
“我就吓唬他说他要不去你就让人弄死了。他非要带两个孩子去。打架怎么能带俩孩子?我骗他说不能带孩子去,否则以后孩子就没娘了。”向春雨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明显心虚。
沈清棠:“……”
难怪当时问季宴时孩子在哪儿他一脸不开心。
也难怪向春雨明明做了好事却只敢在烈日下晒太阳。
季宴时可不管好还是坏,救回沈清棠,必然会找向春雨麻烦,向春雨哪还敢往季宴时眼前晃?
晒太阳和被扔出去二选一,她宁愿晒太阳。
沈清棠没说话,焦灼的心渐渐被暖流包裹。
不管季宴时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于她,他从来都是最靠谱的那一个人。
在王员外家时,也是察觉到他来了,她才平静下来。
他是她的退路,她的底牌。
沈清棠心中的焦躁渐渐平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季宴时在,应当还有挽回的余地。
马车匆匆自内城赶往西外城。
眼看就要到城门口,却见守卫们慌慌张张的要关城门。
“陈队长!”沈清棠撩起马车壁上的窗帘,喊正在指挥手下关门的陈斌,“怎么才中午就要关城门?能不能通融下让我的马车先出去?”
沈清棠这大半年间酒水、小吃没少送,因此跟守卫们关系很不错。
偶尔店里关门晚了赶不上出城,守卫们也会悄悄开一条门缝放沈家人出去。
守卫们知道沈家做生意,早上开门时,要么提早放沈家人进城,要么等城门开后会优先检查沈家人的竹牌和车马,让他们先进城。
沈清棠以为和往常一样,自己开口,陈斌就会通融。
却没想到陈斌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行!”
他甚至顾不上看沈清棠一眼,就连声催促着手下,“快快快!赶紧关上城门,落锁。”
城门合上的度非常快,两队人马跑着各关一扇大门,度最起码是平时的两倍。
沈清棠再心急也意识到不对,正想开口询问,就见听见陈斌回头看她。
陈斌见城门关上松了口气,这才转头对沈清棠解释:“沈姑娘,抱歉!今日真不能放你出去。方才出去几个衙役往野山那边去了,没一会儿,他们就把大虫招了下来。
他们一路往城门这边逃,血腥味把大虫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