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公子记得喝点姜汤。”
青伶沿着回廊走,即将穿过洞门时,殷随忽又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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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生。”殷随走上回廊,青伶回头等待着他的吩咐。
“将那只镯子给长公主看。”殷随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说道。
毓容拿着青伶的金镯在纱灯下看了又看,叫金猊把自己的那只也拿来。
毓容那只金镯里刻的是“予宁千岁”,和青伶这只“岁岁逢春”正是一对。
毓容将两只镯子装在一起,命金猊和侍女退下。
她走到安伯渊的画像前,像尊石雕般地站着,良久,她笑了。
青伶没见过毓容这种怨气沉沉的笑容,整间屋子都因为这种笑变得寒冷起来,好像第一次来东院见毓容时,他跪在她的面前不敢抬眼看她的那天。
毓容的眼神中散出凌厉的冷光,让青伶感到彻骨的寒意。
青伶战兢兢地立在一边,心中纵是好奇,也不敢一言。
一声刺耳的剑鸣,毓容拔出挂在画像边的剑,挥剑将安伯渊的画像砍成碎片,而后剑指青伶,步步紧逼。
青伶连连后退,被逼至花架前,几支插着秋海棠的琉璃瓶从花架上滚落摔碎。
“长公主为何对竹生动怒,竹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青伶跪伏在地上,浑身颤抖着说。
毓容像是被什么当头敲打了一下,凌厉的眼神黯淡下去。
“是啊,你又做错了什么呢……”
剑从手中掉落,她的身子一软,像提线木偶被剪断了线。
青伶伸手去扶,毓容抓住青伶的双手,坐在地上像从来没见过青伶一样看着他。
“我一定吓到你了吧。”毓容自责地问,青伶心有余悸地垂下头去。
“让我好好地看看你。”毓容抚摸着青伶的脸,“我早该想到的,你的眼睛,鼻子,嘴巴,与他生得一模一样,可你皱眉的神态,说话的语气,眼含笑意的样子,却像极了她,还有你这病,我早该想到的。”
毓容捡起剑,青伶慌忙闪躲。毓容面露惋惜之色,安慰道:“别怕,这把剑十几年未用,已经钝了。”
青伶不知那镯子与毓容有何渊源,何以令她将那幅让她常常独自黯然凝望的画像砍成碎片。
青伶不敢在毓容面前提起那只镯子,更不敢问毓容,画中人是不是他的父亲,谁是他的母亲。
毓容在失去理智后又平和了下来,她烧掉破碎的画像,叫青伶把灰烬拿去当做花肥。
她不许青伶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对殷随也不行,随后叫金猊写书信给妙玄,让她来府中一叙。
在殷随眼里,毓容和青伶已在暗中相认,还特意叫了妙玄来确定。因为这个私生子并不光彩,所以毓容将画像收起。
深秋季节,淫雨绵绵,天气渐凉,殷随让霜月去领两双厚靴子。
霜月领了两双缎面厚棉靴回来,一双给殷随换上,另一双收到柜子里,然后闷闷地坐在椅子上。
殷随踩着新靴子问她怎么了。霜月说:“我不敢说。”
殷随笑道:“在这,还有你不敢说的,我可禁过你的嘴?”
霜月说:“我刚才去领靴子,拿了一双缎面的,一双羊皮面的,我说这羊皮面的怎么做得这么小,嫣儿说羊皮面的是给竹生备的。我说公子现在就要穿,让拿去改大些,给竹生随便拿一双就是。嫣儿让我和长公主说去,夺了羊皮靴就走了。公子你评评理,可有这样的?”
殷随一脸无所谓:“我当什么事,拿去就拿去了吧,缎面的比羊皮面的舒服,皮靴闷脚,我不爱穿,你又不是不知道。”
霜月还是不服气,好像是她的东西被抢走了似的。
“最近雨水多,出门穿羊皮靴不容易湿脚,冬天下雪也可以穿。”
“公子都说不爱穿了,你还较什么劲?”香袖听她絮叨个没完,忍不住插嘴。
霜月冷笑道:“我不是为一双靴子较劲,我是为公子不平,竹生算什么……”
“好了,不要再说了。”殷随沉着脸打断霜月,“香袖说得对,我都说不爱穿了,你还较什么劲?”
香袖得意地晃了晃头。
“当我白费心。”说罢,霜月拿起笸箩做针线,不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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