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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速尿1（第2页）

他偷偷溜到门口，我以为他要投毒，结果他没有。

他蹲下身，轻轻地，在张老头坐的凳子上削了一支铅笔“唰唰唰……”几下，美工刀片和铅柱摩擦产出一小堆6B（B数越高，铅笔越黑）中华牌铅笔粉末，然后悄然离去。

细细碎碎的铅粉拢成一个微不足道的山峰，静静地，等待板凳的主人再次光临。

这种不慌不忙、心安理得，削铅笔的小动作，像极了初中的单飞，干起坏事浑然天成，一气呵成。

李丹丹和杨柳青尽心职守，全力做好掩护。

也许，张老头年龄有些大，一点没有察觉异常。

他给李丹丹指导完毕，又巡视一圈画室，于是，屁股坐在他的板凳上，动作自然，流畅。

小小的山峰，不堪一击，轰然倒塌。黑色的6B铅笔粉末，绵软丝滑，均匀的，吸附在米色布料上。

他坐的很享受，扭捏屁股，伸脖，耸肩，活动筋骨，强身健体。

于是，板凳上煤一样黑的铅笔粉末，毫不客气的给他屁股上涂抹一面日本国旗。

张老头站起身在教室里又开始走圈。

一个眼尖的男同学看见后，先是一笑，又立马憋了回去——这个男同学胆小，光明正大的嘲笑自己的专业课老师，担心张老师秋后算账，以后自己在画室的日子不好过。

果然，张老头误会男生的好意，觉得这个学生在捣蛋，给男生来了一个缥缈的眼刀杀。

缥缈的眼刀杀也是张老师的习惯动作。

他呵斥“笑什么笑，注意力集中，画画。”

不经意间，他又颠起了大姑娘坐轿的太空步，屁股上面铅笔粉末像一个黑锅底倒扣在上面，被他颠的七荤八素。

甲李淘“扑哧”一声笑的刹不住闸。

然后画室里笑声从张老头身后，尾随他旋转的弧线，蔓延到整个画室，一浪高过一浪。

张老头似乎意思到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可又没有方向。

甲李淘满含泪花，用手拍拍自己的屁股，示意张老头。

终于，张老师在甲李淘的点拨下，唤醒了遥远的防御机能。

他扭身，拍屁股，一撮盖在头顶上的头发滑落下来，遮挡住视线。他伸手拢脸上的头发，屁股上的6B铅笔粉末通过手这个媒介，迅速转移。转瞬间他脸上的汗水和铅笔粉末混合在一起，生生把一张大饼脸涂抹成个黑包公。

画室里笑声更加热烈。红红火火，像过大年。

杨柳青笑歪在段雨身上。段雨笑的好像很享受。

李丹丹说，段雨的开心和我们都不一样，我好奇的问她，为什么，她说，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

胖子滕序直接笑歪在那个大个子怀里。

那个大个子抱着画夹，一脸嫌弃的勉强支撑住赖在怀里的胖子。几个女生指指点点的笑，是在笑张老师那，还是在笑大个抱胖子那。

张老头低头看见自己手上黑乎乎的，气的哇哇大叫：“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任他嗓门喊破，我们全班同学，不知道的默不出声。知道的一字不提、守口如瓶。

无奈，张老头气愤地逃出了画室。

我看到单飞一脸坏笑，他朝我挤眉弄眼，又溜过来“不急，慢慢等，他还会回来的。”

我想说，你们三个怎么把故事编排的这么离谱，是在整张老头，还是祸害五班同学，大家笑的肚子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