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影掠过廊下,一闪而过。
第二天下了早朝,沈怀夕带着沈铎回了趟摄政王府。
杨柳吩咐人在地上摆了厚厚的暖垫,把两个孩子放上去,看他们在上面爬来爬去。
梅贵妃请了三天假,正躲在自己宫里睡懒觉。
带孩子实在是个辛苦差事,围着两个孩子转了个把月,她一天都没睡好过。
眼下的黑眼圈比眼睛还大,脂粉都盖不住,打眼看上去,好像一下子老了三四岁。
摄政王离京这些日子,朝堂倒是一片平和,只是福兮祸所依,军营出了些事情。
为稳军心,张老丞相带着小皇帝去军营监军,沈怀夕回京知晓之后,。
彼时并非战时,张政君正带着军事按照计划操练。
本来一切如常,所以小皇帝提出晚上要在军营住下的时候,众人也都没有深劝,沈怀夕回京以后,也跟着小皇帝住进了军营。
摄政王不一定要和皇帝有福同享,却一定得有难同当。
事情坏就坏在这里。
当天晚上,小皇帝所在的营帐塌了。
皇上所在的营帐塌了,这可绝不是小事儿,一众将士飞快地围过来抬起帐顶,张政君在帐中听见响动,冲过去把皇上和摄政王拽了出来。
中柱带倒了炭盆,营帐里的地图烧了,沙盘也没能幸免,被砸了个稀巴烂。好在人没事儿,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张政君赶过来的时候,将士们正在舀雪扑火,他把几人带回自己的营帐,转身去调查事发原因。
营柱砸下来的时候,沈怀夕恍惚听见小皇帝闷哼一声,现下没事了,他伸过手去,想检查对方到底有没有受伤。
张政君被晾在一边儿,瞪大了眼睛看着摄政王轻车熟路地扒皇上地衣服,画面很和谐,引得他感叹了半天君臣和睦。
看了半天,沈怀夕才放下心来。
他隐忍中透着关切,担忧里带着心疼。
不幸中的万幸,这位真龙天子没有受伤。
晃了晃脑袋,张政君叹了口气。一定是近日劳累过度,他竟然觉得,皇上和摄政王,像是关系很好。
果然,操劳过度,是会产生幻觉的。
坤乾殿的正殿门外,沈铎和翠竹正在趴在门外偷听。
梅贵妃正在里面听暗卫首领禀报事宜。
“光天化日,孤男寡女。。。。。。”翠竹塞进嘴里一大块儿年糕,狠狠嚼着,表示自己很看不惯屋内二人的这种行为。
“郎情妾意,干柴烈火。。。。。。”沈铎咂咂嘴,把翠竹手里没吃完的年糕抢到手里,“皇上要是再不回来,皇宫的房顶上,就要长绿草了。
即使小皇帝还是个孩子,可二人先入为主地认为梅贵妃应当恪守女德。
屋里的说话声越来越小,翠竹和沈铎蹲在地上,离门越来越近,最后终于把耳朵贴在了门缝儿上。
“有劳林统领。”梅贵妃的声音透过门缝儿传进两人耳朵,“只是这糕点,本宫不能收。”
“这乳酪酥皮,是南疆传过来的小吃,微臣想着,娘娘原本是南疆人,应当会喜欢这种点心。”林统领似是走动了两步,“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娘娘留着吧,不想吃的话,赏下去就是了,点心盒子沉得很,可别让臣再抱回去了。”
翠竹和沈铎面对面翻了个白眼。
“不务正业,他又不在御膳房当差,用得着他往这儿送点心?”
“真是好不要脸,堂堂暗卫统领,武将出身,会提不动一个点心盒子?”
两人相视一眼。
“虚伪。”
“做作。”
下一秒,林统领打开房门,翠竹和沈铎一齐跌进屋,砸在了他腿上。
“翠竹姑姑?你们这是。。。。。。”
“我们。。。。。。我们,我们在擦地板!”沈铎拽起翠竹的胳膊,把人从地上带起来。
“哦,对!”翠竹心虚地笑笑,“地板上到处是苍蝇,我俩收拾一下。。。。。。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