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腹中孕育,流淌的是你的骨血。
良久,梅贵妃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我会帮你。”
杜太医一向口风严,翠竹和梅贵妃也绝不会出去乱说,可不知怎么的,张老丞相还是得到了消息。
当看见这个胡子半白的老头儿,站在自己床前叹气的时候,杨柳也跟着叹了口气。
这宫里,还是有吃里扒外的东西。
“夫人,这,这难道是真的?”张老丞相惊得说不出话来。
侍君女官生子,也有过先例,可这是关乎皇上以后的教养问题,一国之君,怎么能这么胡闹!
“张老丞相不是催促陛下赶紧生个皇嗣吗?”杨柳坐起身来,“我自己生,岂不是更好?”
张老丞相看着面前这个消瘦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杨柳疯了。
妄图以一己之力混淆皇室血脉,那可是要诛九族的滔天大罪。
“这孩子的父亲在哪儿?”张老丞相站在床边,“理应处死他,以绝后患。”
“张老丞相放心。”杨柳敛眉,“你所担心的,绝不会发生。”
张老丞相抖了抖胡子,内心悬着的石头算是放下了。
他以为杨柳已经处死了那个男人。
而杨柳的意思,是沈怀夕绝对不会反。
两人各怀心事,不过好在,大体上是一致的。
送走张老丞相,杨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房梁上一阵异响,接着是扑鼻的酒气。
摄政王拎着瓶海棠醉,站在了床前。
男人眼眶猩红,神情说不出的痛苦,他凑到杨柳跟前:“绵绵,你。。。。。。你又有身孕了?”
杨柳点点头。
谁料沈怀夕紧接着问了一句:“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
他沉迷之时没有记忆,以至于误以为杨柳怀了别人的孩子,现下正痛苦不堪。
“。。。。。。”
要不是身上没力气,杨柳很想一脚把这个醉鬼踹出去。
她在这儿辛辛苦苦的保胎,这个喝的烂醉的酒鬼,还在怀疑孩子是谁的?
真该扒了这醉鬼的裤子,狠狠在他屁股上打几十大板,好好出口恶气。
“这孩子,是我跟石子路边上的海棠树生的。”
闻言,沈怀夕差点儿哭出声。
大梁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被一棵海棠树绿了,任谁都会为他掬一把辛酸泪。
“夫人瘦了。”他坐到床边,抚摸着杨柳的肩膀,“瘦了一大圈。”
“你离远些。”杨柳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够呛。
酒精麻痹了大脑,沈怀夕“哇”地哭出了声:“你不仅要给一块木头生孩子,你还嫌弃我。”
杨柳:“。。。。。。”
翠竹听见动静,推门进来,一抬眼就看见摄政王这个八尺壮汉,在皇上床边哭的梨花带雨。
时不时还冒两个鼻涕泡儿。
阿这。。。。。。
“无事。”杨柳摆摆手,“你出去罢。”
沈怀夕拽过床帘的一角,狠狠攥了把眼泪,顺带把鼻涕也擦在了上面。
杨柳伸腿踹他:“别耍小孩子脾气,你把床帘擦脏了。”
“你看看你。”沈怀夕流着哈喇子,“你都不关心我为什么伤心,你只会关心你的床帘!”
杨柳扶额。
民间确实有“一孕傻三年”的说法。
可为什么怀着孩子的是她,发傻的是沈怀夕?
她甚至有点儿后悔了,这万一,此次生出来的这个孩子随了沈怀夕。。。。。。
就这智商,怎么管理朝政?
踢掉脚上的鞋,沈怀夕一骨碌爬上床:“不行,你不能给一颗破树生孩子,你得给我生。我要父凭子贵!”
“别!”杨柳摁住他乱摸的手,“你别压到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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