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两个小跟班,还怕我会吃了你不成?”赫戈笑了两声,复又咳出一口血。
福宁长公主抽出自己的手帕,递到了他眼前:“擦一擦吧,别脏了我的地。”
“多谢长公主。”赫戈接过那手帕,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又伸出胳膊,想去擦一擦地上的血迹。
“哎!”福宁长公主喊出了声,“你要做什么?”
“我弄脏了你的地板。”赫戈指了指地上的那滩血,“我擦一擦。”
“算了算了。”福宁长公主抿着嘴,“你别弄脏了我的手帕。”
屋内静了一阵儿,接着是赫戈的笑声。
“你笑什么?”福宁长公主皱起眉毛,“你都快要死了,还能笑出来?你们蒙古人,果真都是,奇奇怪怪。”
“我不想再做蒙古人了。。。。。。”赫戈叹了口气,“不想了。。。。。。”
“对了。”福宁长公主站起来,“还没问呢,到底是什么人害你?”
赫戈的嘴唇又苍白了几分,咳嗽了两声,没有答话。
见他这个样子,福宁长公主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缓步走到一个柜子前面,打开了其中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打开盖子,里面盈盈渗着一丝丝光亮。
“你这是。。。。。。”赫戈死死盯着福宁长公主手里的那个小盒子,半晌,问出了下半句,“你这是。。。。。。巫术?”
“什么巫术?”福宁长公主一头雾水。
“你的盒子,会发光。”赫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出一个圆弧,“在我们那儿,只有巫师会这种法术。”
福宁长公主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
“哈哈哈。”她也没伸手掩面,怕摔了手里那个盒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人,怎么呆头呆脑的。”
赫戈没有反驳她的话,从小到大,也确实有那么两三个人,说过他呆头呆脑。
头一个就是他阿娘,第二个,就是他阿姐,再一个,就是现在他眼前这个女人,大梁国皇帝的亲妹妹,福宁长公主。
他摸了摸脑袋,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你,你好像我娘。。。。。。”
福宁长公主的笑声戛然而止:“你说什么?”
她活了十几年,先帝在时,她是这大梁最尊贵的公主,先帝驾崩,她的亲哥哥登基,她依旧是这大梁最尊贵的长公主,生平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她。
“长得好像我娘”,她咬着舌尖思索了半天,是在猜不懂这到底是夸人还是骂人。
“不不不不。”赫戈也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对劲,急忙摆手,“我当然不是说你老,你还这么年轻,我,我也不是说你不好看,我阿娘,她在我心中是我们草原上最好看的女人。”
福宁长公主弯了一下嘴角,笑得更大声了。
“好了好了好了,我不能说你像我阿娘。”赫戈拧着眉毛,想着该怎么把话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