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没有办法保证方弈柏绝对不被人发现,甚至他会想到,也许现在自己赶回去,人也可能已经跑了,被某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带走。
他越想越气,心脏被无形的手用力挤压着,他不想再后悔一次了。曾经他因为可笑的顾忌,被谢焕捷足先登,致使方弈柏成为了别人的恋人。
现在,巨大的遗憾和悔恨驱使他报复式地抛掉了所有的操守和底线,去做一个暴徒。
是的,只要方弈柏不离开他。
胸腔里涌动的躁动,等到达观湖别墅时到达了顶点。
司机把车停到了门口,谢凛等到管家迎出来后,依然没有见到方弈柏。
他的眉心一跳,推开车门,“方弈柏呢?!”
管家说,在房间休息。
谢凛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涌起无端的恼怒。
又不听话。
上一次他是等自己回来吃饭,累了,睡着了就算了,现在才几点,他就这么不拿自己当一回事了是吗?
谢凛扔下外套,扯开领带,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他径直来到方弈柏的房门口,没有敲门,猛地拉开方弈柏的房门。
他冲了进去,“方弈柏!你是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是吗?”
谢凛第一次如此毫无礼数地吼方弈柏,吼完他就惊呆了。
方弈柏刚从浴室出来,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他的头发还是湿的,往下滴着水。
晶莹的水滴顺着他的额角流到下巴,又往下滴到他的身体上……隐没到小腹之下,被洁白的浴巾吸收走了。
方弈柏慌乱地攥着浴巾一角,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怔怔地望着突然闯进来的谢凛。
他的晶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谢凛此时窘迫的身影。
“对……不起。”
这个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谢凛一瞬间失去了反应能力,甚至直怔怔地望着对方的身体。
方弈柏看上去很瘦,但脱下衣服却没有想象中的干瘪……他的皮肤看上去光泽而有弹性,白得晃人眼目。
平坦的小腹有着薄薄的一层肌肉,若有似无的线条,显得柔韧又带着青涩。
一小股的水滴顺着肌肉的走向而汇集到腹股沟的位置。
这致使谢凛有一个强烈的愿望想要知道那浴巾下面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子——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想下去了,但某些画面却偏偏固执地冒出来。
空气像凝固一样死寂。
谢凛目光低垂,不敢看方弈柏的脸。
但是,他更好奇,那张脸动情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
谢凛终于退了出去,关上门。
方弈柏松了一口气,才准备拿下浴巾擦拭身体,谢凛却突然又走了进来。
方弈柏紧张起来。
以为谢凛要继续质问,他忙解释说,“我不知道您会回来得这么早……我刚刚出汗了,洗了澡想换身衣服。”
谢凛没听他的解释,把方弈柏往房里推。
他的动作用力而粗暴,沉着声音说,“房间里有监控,不要这样站在门口,进去换衣服。”
“监控?……”
方弈柏呆若木鸡地任谢凛把自己推到了大床边上。
谢凛触手的是方弈柏濡湿滑腻的皮肤,尽管有一点凉,但却让他手心瞬间烧了起来。
他背过身,“换好了再出来。”然后大步朝外走去。
彻底离开前,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作祟,谢凛对方弈柏说,“一会我把这个房间的监控拆掉。”
方弈柏怔怔地点头,快速地擦干自己,把衣服穿好了。
不多时,谢凛果然带人过来把房间的摄像头拆掉了一个。
方弈柏看着那个摄像头,身体更僵了。
谢凛回到自己房间的脚步有一些急。
他进门,猛地关上房门。
粗重地呼出一口气,将窗帘密实地拉上了。
他想象得到,自己如今的表情应该十分丑陋——因为他身体里的某些冲动已经被彻底唤醒了。
晚上他刻意地没有和方弈柏一起用餐,努力地想要让自己过度亢奋的神经松弛下去。
这一开始是有用的,在他处理了一会儿公务之后,他感受到不受控制的东西渐渐平息……
但是,等到他在浴室洗澡的时候,热水兜头浇下来,他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