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前,我刚刚对着佛像插了三炷香,你说我是喜欢还是讨厌?”
高木:“……”
“哈哈哈。”他干笑,“那就是不讨厌小孩子的意思吧。”
“自称侦探的生物我都不会有好感。”
“诶?”
“不过,”走到家门口,金田一顿住了脚步,拿出了钥匙,因为遮挡得太过严实,高木看不见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只听她用变声器轻轻说了一句:“追求真相的勇气并没有什么错。”
“而且,我也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喜恶,毁掉一个孩子的梦想。”
门开了。
厚重的大门将阳光隔绝在了门外。
浑身黑色的金田一三从阳光下脱身,重新隐匿进了那一片浓厚的黑暗中。
“高木警官,我到家了,再见。”
大门合上,三重防盗锁,紧接着是铁链的响动,也许还有其他的防盗装置……
高木站在门口,听见对方一点一点将自己重新锁起来的声音,向来乐天派的他,难得地感受到了无言的悲哀。
一转眼,金田一三的父母也快到了去世的第10年,他们唯一的女儿却还是没有走出来。
第5章
锁好门后,金田一三终于打开了灯。
先是回了房间,将外出的装备一一放好,然后再将该拿去洗的放在洗衣篮里分类,按照母亲生前的要求,浅色和浅色放在一起,深色和深色放在一起,外穿和内搭又是一次分类。
起先觉得很繁琐,但习惯之后就觉得这样也还好,至少手里有事做的时候,一下子就能消磨掉很多发呆的时间。
当然,也不能忘记把意外得来的战利品放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用高价买来的屏蔽盒暂时封存。
放好衣服之后,她进了父母生前的书房。
原来摆满侦探小说的茶几现在被清空了出来,放了金田一夫妇的彩色合照,由于是意外去世,尸体毁损过度,无法修补,所以他们并没有留什么正式的遗照。
金田一三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曾经很庆幸自己的父母居然名字样貌都没有任何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是她曾是个孤儿的命运,但现在她才发现,最痛苦的并不是没有得到,而是得到了再失去,远比单纯的缺失更加让人痛苦,她又是孑然一身的存在了。
“中午好,爸爸,妈妈。”习惯性地和照片上的人打着招呼,金田一像是汇报工作一样汇报着自己的一天:“今天早上我睡到了六点才起来,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妈妈一直养的那盆兰花也好好的浇了水,很快它又要开花了。”
“爸爸最喜欢的那辆古董汽车我前两天送去了汽车维修店保养,应该很快就能送回来了。早上吃了半碗粥,午饭是奢侈的意大利面,正在发愁晚上要做什么,我有在看妈妈留下的菜谱,所以饮食方面你们不用太担心我了……”
“对了,最近市面上有很多很好玩的侦探漫画,我也在书店和店员订购了,一直听差不多的侦探小说也腻了吧,不如我们来听一听别的故事?”
“楼上的大野女士之前因为车祸去世了,去世之后,她的亲属把房产卖给了平井先生。那位平井先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我每次在电梯间里遇到他的时候,他身边都有不同的女性……”
※※※※※※
平井宅。
“新一,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嫌疑人都叫过来了,你说你要破案,那现在可以了吗?”目暮警部紧张地将手里的手机摆正,原本三个不服气的嫌疑人听到了工藤新一这个名字,也都正经了起来。
“啊,多谢目暮警官。”重新跑到隐蔽地点的江户川柯南打开了变声器,“这次的事件,我已经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了。”
“不是我!”在三人里,百田香显得特别激动,“你要相信,真的不是我!”
她试图去抢手机,直接和名侦探工藤新一对话,高木警官看到她疯狂的举动,赶紧把人给按下了。而比起她的激动,真里小姐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无聊地摸着大红指甲,嘴上说着:“麻烦快点解决吧,我已经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而三人里最瘦弱的麻子小姐则是掏出手帕默默垂泪。
“请冷静一点,百田香女士。我并没有说你是凶手。”
“那凶手是……”她没说话,但怀疑的目光是看向真里小姐的,毕竟身形做不了假,麻子小姐看上去瘦得连骨头都要出来了,实在不像是能空手吊死一个壮汉的人。
“凶手就是你!川上麻子小姐!”
一石激起千层浪,三人的脸色都有了变化。
真里小姐脸上全是意外的神色,而被指认是凶手的麻子小姐脸色一白,百田小姐反应还是那么激烈,“我说,你们不要一再冤枉好人,她人长得那么瘦,还比我矮一个头,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喂!”此话一出,远山真里听不下去了,“又不是你,又不是她,难道你还怀疑我吗?”
“我可没这么说。”百田小姐情绪上头就不管不顾的缺点又冒出来了,“再说了,一开始难道不是你给他喂的酒吗?”
“就算我喂了酒,你之后给他吃的安眠药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我做的,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哦,对了,我差点忘了,破坏现场证据的也是你吧。”
两人针锋相对,一刻也不让,被她们夹在中间的川上麻子尽量缩小的身影,仿佛一个透明人。
面对这种场景,目暮警部很是无奈,对着那台电话说:“新一啊,她们说的也没错,麻子小姐的体型,不太可能把一个人吊死的。”
“谁说一定要麻子小姐自己动手把人吊上去呢?”电话那头的工藤新一反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目暮警官一脸疑问。
“这次的事情,是由无数个小事件所共同推进完成的结果,真里小姐和百田小姐的行为间接性地帮了凶手一把,而辅助凶手完成最后谋杀行为的,则是另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高木不自觉的将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这间屋子门窗紧闭,唯一能进入的只有那间被邻居摄像头正好监视进了的大门,虽然不是完全的密室,却也与密室没有太大差别,难道还有第四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偷偷进出了这间屋子吗?
工藤新一没有耽误太久,直接说出了谜底:“那个人就是死去的平井悠先生。”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