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外面有人进来了,是程兮。
她看到我们几个,尤其是程若鱼躺在皇帝的龙床上,浑身一抖跪了下来。
望着她,齐焱深呼了一口气。
“你来做什么?”
齐焱面无表情的看着程兮。
程兮二话不说跪着将双手呈上剑器行的册子。
“这是什么?”
“这是真正的紫衣局名录。”
齐焱拿过来翻看,翻到其中一页:“如何解读啊?”
“古琴十三徽指代十三人,指法标记着她们的行动,比如这个名十勾四,看似是无名指按在十徽上,中指勾四弦,其实指的是十徽杀死了四人。”
“所以,紫衣局另有暗部势力之事,你一直瞒着朕。”齐焱面上看不出喜怒。
“奴没有隐瞒,而是遵从先帝遗旨。”
“哦你说是皇兄让你这么做的。”
“是。”
齐焱意味不明的微笑。
“朝露之变后,先帝被仇子梁软禁难有作为,便私下命奴挑选有练武天赋的女童重建紫衣局,这事陛下也是知道的。”
“朕确实知道,但皇兄可没有让你再建一个玉真坊啊。”齐焱忍着怒气把册子摔到程兮面前。
长明宫内全是宦官耳目,千人之数过于庞大,未免引起仇子梁注意,只能一点点地筛选出优秀的孩子送往宫外训练。”
“是吗?那朕上位后你为何不如实交代!”
“先帝有言,若新帝有鸿鹄之志可辅佐之,若是…
程兮看着陛下低头没敢说。
齐焱替她说:“若是认贼作父,孱弱无能,便要另立门户是吗?”
程兮叩:“奴不敢,奴不说,一是先帝之命,二是奴无能,至今玉真坊三百死士别说跟陛下比就是比鱼儿好的也寥寥无几,实在不堪重用!”
“那三百人现在在哪儿?”
出了城往祁山暂避。”
“那前夜之事?”
“那是仇烟织的离间计。”
“很好,很好,起来吧。”齐焱看不出喜怒,双手拄着腿。
但是我感觉到齐焱心中的怒火正在压抑,而自己则是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另一边,珖王正在写着什么。
袁都回来禀报道:“珖王殿下,玉真坊三百人已平安抵达祁山。”
“知道了。”
“紫衣局遭此重创怕是一时间难以复起。”
珖王才抬起头:“起来吧。”
“谢殿下!”
从郑妩,被现紫衣局,被查那天起就应该想到玉真坊会被挖出来,程兮轻视了仇烟织,所以这棋局她未开始便已先输了。”
“幸好殿下您早就猜到了玉真坊会有危险提前派我暗中观察,在现将棋营来袭时敲钟示警,人还是保存了下来。”
“有什么用呢?陛下依旧势单力孤,如何能与仇子梁抗衡!
“我得想个法子回去帮帮他。”
“可是,郭太后对您很是猜忌,陛下也未必真的放心您还有仇子梁,你不动他不动,你若动,为何让自己身处险境,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您毕竟不会武功。”
珖王微微一笑说:“我所图谋者泽沛天下,盛世太平,其他种种,都不重要。”眼神里却是闪过野心,至于是真的帮陛下还是别的那就另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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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郑妩开始,奴就起疑了,是谁帮她混进宫?是谁逼她行刺仇子梁?又是谁安排的刺客去酒肆行刺陛下?”
齐焱站起来说:“你想说都是仇烟织所为?”
“是,仇子梁怀疑紫衣局便安插郑妩进来,谁知真正的训练是在玉真坊,紫衣局根本没有异样。”
“所以,她故意逼郑妩去行刺,然后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地调查紫衣局。”
“对,可是他们没有找到把柄,便一不做二不休又安排了一场酒肆的刺杀。”
“酒肆命案蔡氏本该去调查郑妩,但因为朕的庇护命京兆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他们觉得,蔡氏酒肆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