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燕出了慈寿宫。
成迁追了上来:“宋姑娘,留步。”
辛仪北被晏安太后单独留下问话,没有同宋燕燕一道离开。
成迁手上拿着辛仪北的鹤氅。
辛仪北指了指宋燕燕的斗篷尾端。
那儿沾上的雪化了后,打湿了一块。
“殿下担心您受寒,让我把这个给宋姑娘。”
成迁把鹤氅往前一递。
“殿下的鹤氅太长了,我穿着会拖在地上弄脏。”宋燕燕婉拒。
成迁却笑了:“这算不得什么。一件衣裳,脏了就脏了,殿下的意思,是总不能让宋姑娘受了委屈还要挨冻。”
其实宋燕燕没觉得委屈。
但辛仪北这般妥帖的照顾她的情绪,宋燕燕心里酸软了一下,只觉得心底麻麻软软——不是委屈,是因有人这般惦念着她委不委屈而滋生出的,比委屈还要更酸软一些的情绪。
宋燕燕便朝成迁绽出一个笑,还是接了过来:“那就劳烦成侍卫帮我谢过太子殿下啦。”
成迁作揖行礼:“宋姑娘客气,殿下说了,今日之事宋姑娘是受了无妄之灾,宋姑娘是苦主……另外我们殿下也说了,请宋姑娘静待,他会为宋姑娘讨个说法。”
宋燕燕素净的小脸扬起个笑来:“嗯,我晓得的。”
她摩挲着鹤氅。
等进了马车,宋燕燕便解下了斗篷,换上了这鹤氅。
宋燕燕想,一定是这鹤氅太过暖和,不然,她怎么感觉脸都有些发红发热了呢?
阮琴一直没敢放松警惕,一直到马车驶进宋燕燕她们家那小巷子,阮琴都不曾放松过一丝一毫。
最后还是等她把宋燕燕送到田灯花手中,阮琴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田灯花一见阮琴下马车时仍旧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再加上宋燕燕与阮琴是这个时辰回来的……她心里咯噔一声,深知今日定然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田灯花注意到,宋燕燕身上披着的鹤氅,明显是件男子的大氅。
且那男子比宋燕燕高不少。
田灯花心里闪过一百个乱七八糟的纷杂念头。
还是宋燕燕微热的小手,拉住田灯花的手,才止住了田灯花这波胡思乱想。
田灯花扯出一个笑来,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个红封,不分由说的就塞到阮琴手里:“好姑娘,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田灯花见阮琴要拒绝,赶忙道:“这不算酬金,算临近过年,我给姑娘包的红封,咱们喜气洋洋的过年。”
阮琴这才收了,拱手道:“多些夫人……今日出了不少事,晚上阮琴就不叨扰了,先回去了。下次再有什么需要阮琴的地方,夫人只管喊阮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