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睡梦中,裴厄刚陷入,就被明怨生引渡到了他的灵海之中。
灵海内,明怨生散漫的坐在棋盘前,手上把玩着棋子,对面与他对弈的是自己的虚影。见人进来后,明怨生头也不回的问到他:“你为何,非要去管这种闲事。”他的语气冷淡,听着是毫无波澜,实则问责的语气一直存在,还不微弱。
“你安心,妖族我定会找到的,这事不过是小插曲罢了。”裴厄回他。
他俩本质上是一个人,因此裴厄没对他用上的敬畏话语。
“一字错,满盘皆落索,若一字慢,你以为如何呢?”明怨生依旧没看他,话中之意就在点他。
“一字慢,并不影响将军。乘胜追击,你我都会。”裴厄回他,信誓旦旦的。
听了裴厄的话后,明怨生终于停下了放棋子的动作,转头说道。
“我可给了你两条命,可别叫我失望。”
话落,他将裴厄赶出了灵海,放他回到凡间。
而一从灵海中回来,裴厄就能深深的感受到自己仿佛陷入沉睡一般,身上心里都疲惫的不行。
极大的疲惫感袭来,他那么沉沉的睡了一会,直到圆月晚时,才有了苏醒之意。
朦胧之中,他挣扎着要睁眼。身体缺血带来的昏厥感和需要静修的疲惫感,很快就席卷过来,仿佛身子不想让他苏醒一般。然而,他依旧想苏醒,捂着头蹙着眉头,才睁开了双眸。
清醒了些后,他见到眼前有一些微光,像是烛火。
等放眼望去,妖力疏转于经脉身体之中,才叫他感受好了一些。
这时,他能清晰的看见,床台边的烛火微亮,屋内因为烤着炭火的原因十分温暖。而面前,正传来微小的酣睡声。
是许清弦坐在床阶上,就那么靠着床榻睡着了。
酣睡声一息接着一息的,裴厄静静的望着他,觉他还记得给自己盖一点东西,肩上正披着快要滑落的风衣袍。
裴厄那么定着看了一会,之后忽然起了身,想去帮他抓回逃跑的风袍。
然而刚巧,他起身出的动静的声响传来,叫醒了许清弦。
“唔,你醒啦。”许清弦的眼色还朦胧着,但精神上觉裴厄已经醒来,便与睡梦抗衡,清醒过来了。
“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头晕不晕,痛不痛?声音可否沙哑,伤口还在疼吗?”许清弦突然的惊起,上前关心着他。那一套关切,像是医者平日的望闻问切。
一时间,裴厄有些错愕。他顺着许清弦的眼神望去,才看到自己右臂上绑了很大一卷白纱。
“现在没事了,感觉很好。”他望着那手腕上的白纱,回了句。
“没事就好,能下床吗?”许清弦又问。
然则,他这么一问裴厄还真不知道,需要感受一下才行。
于是,他掀开被褥,想移动四肢时才现果真没什么力气。但是随着妖力的逐渐恢复,他也愈可以动弹了,只停顿了一会就站了起来。
许清弦见他好了许多,这才安心下来。
“呼,那就好。你快些休息吧,流了一下午的血,得好好恢复才行。”许清弦上前,将他往床榻里推,给人按了回去。
此时,裴厄就像一个听话的小犬,任由他安排。
“本来,按我的推测,你至少后日才能醒,没想到你竟然能那么快。”许清弦还在喃喃着,全然没注意到裴厄眼底的变化。
他说着说着,正打算去楼下拿些吃食给裴厄,滋补一下。
然则,裴厄却突然抓住了他,叫他停下。
“等下。”他说道。
许清弦纳闷,回头问到:“怎么了?”
然而他话才讲到一半,裴厄就使力,将措不及防的人拽了过来。
妖力和双手并用,不出片刻就将人抱在自己身上坐着了。
许清弦一脸惊诧,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裴厄就已经娴熟的将头倚靠在自己肩上。
“裴厄,你这是怎么了?”眼见着面前异样的裴厄,许清弦还什么都不知晓般,问了他一句。
直到裴厄静静倚靠在他肩上,手不自主的抚上他的脖颈,轻轻别掉他肩上原本披着的外衣,来回抚摸着他的脖颈处时,许清弦就知道了。
他一个激泠,被裴厄冰冷的手刺到。
“你不会饿了吧?”许清弦明知故问的试探道。
然而,他们吸了口气,却突然问他别的问题:“下午,我流了多少血。”
“呃,很多好几盆。”许清弦回着,脖颈上总传来瘙痒,是裴厄的一直在抚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