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儿能让我送她回家,今儿让我进门用饭,明儿就能上我花轿!”戚钰抬起下巴,十分自信,“倒是您,聘礼备的如何了?”
永嘉公主烦他的紧,刚想骂他痴人说梦,还带着他老娘一同做梦,便见外面戚国公踏着夜色回来了,神色凝重。
今日本是休沐,方才戚国公在家陪她赏花时,却是被宫里来人传走了。
“出了何事?”永嘉公主顿时拧眉。
戚国公被丫鬟伺候着净了手,过来坐下,这才道:“和亲使团行至青州时遇刺了。”
戚显神色一凛,便听他那混账弟弟轻飘飘‘哦’了声。
对上几双视线,戚钰双手一摊,很是无辜。
“瞧我做甚?你们若是去青州走一趟便知道了,边陲之地常年受外族侵扰,早就想朝廷出兵,将那烦不胜烦的北霜狄人打远些,不敢再犯,这盼了许久,结果等来的是朝廷要和亲,行刺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
戚国公点点头。
他早些年时也在青州驻守,自然知晓那里境况。
戚国公:“好在无大碍,张将军已让人接应了。”
“可有查出,行刺者是何人?”戚显问。
戚国公摇了摇头,“说是一群乌合之众,只是到底是失了颜面,官家发了好大一通火。”
丫鬟将碗筷奉上,几人也没再说这事。
戚显神色垂着,心不在焉。
戚钰也没杵这儿看他们用饭,拍拍屁股走人了。
看着那脚步轻快的背影,戚显叹了口气,低声道:“娘,你不把宫里说的那亲事告诉他?”
永嘉公主不高兴的撇撇嘴,“与他说得着什么?便是说了,戚钰就能听了?我当初还不想他去青州呢,他可听了半分?更何况,我也喜欢阿蕴,若是戚钰要娶旁人,宫里两位还能有说辞,但戚钰与阿蕴,当初可是官家赐婚的,虽是和离了,但这他们二人要和好,旁人谁好意思拦着?那不是打自个儿的脸?”
戚显汗颜。
若说戚钰无赖这劲儿从何来,好似也明了了些。
。
月初,各铺子的掌柜将近两年的账簿都拿了来,就连庄子上知道谢蕴回来,都特意送来两筐水灵灵的瓜果蔬菜。
谢蕴也当真是忙,白日里给那群长大不少的小孩儿授课,晚上挑灯算账。
外面梆子响过两更后,谢蕴掩唇打了个哈欠。
忽的,只觉门外窗户前闪过道黑影。
神色霎时一紧,整个人都清醒了。
还未等她起身查看,门被叩了两声。
“谁?”谢蕴低声。
外面没有人应,便是连叩门声都没了。
谢蕴深吸口气,起身,拿了桌案上的镇纸,放轻步子朝那边走。
玉石镇纸有些沉手滑凉,谢蕴屏着呼吸,轻轻握住门闩,拉开门的瞬间,将手中镇纸砸了出去。
“欸!”一声凄惨尖叫。
谢蕴:“……”
烛火摇曳,戚钰捂着脑袋凄凄惨惨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