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洛厘替他做了决定,“那位和我很像的亲人肯定很期待你回去看她。”说着洛厘低头,拉开口袋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木雕人偶,只有小拇指那麽大,但雕工精湛,惟妙惟肖。人偶模样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穿着白色公主裙,两条辫子盘在脑后别了一个蝴蝶结发卡。
洛厘把人偶递过去:“沈哥说你的那个亲人跟我很像,但我不知道她具体什麽样,这是我参照我小时候的样子做的,你把这个送给她吧,她不会怪你这麽久没去看她的。”
沈从锦接过小人偶,握在手心里,看着小姑娘红苹果一样的脸蛋,翘起嘴角对他笑,忽然觉得身体开始不稳起来,拿着人偶的手簌簌发抖。
“真的很像她。”沈从锦深深的看了眼人偶,然后紧紧握住放进口袋里,他擡起头:“谢谢你洛厘。”
洛厘笑得跟那个可爱的人偶如出一辙:“别客气啊。”
看洛厘提着箱子转身要走,沈从锦又叫住她:“洛厘,帮我买瓶饮料吧,就是上次我请你喝的那种。”
洛厘看了眼不远处的自动售货机,有些疑惑的指了指:“一瓶吗?”
沈从锦:“对。”
自动售货机洛厘还是会用的,当时在商场宋恬教了她三遍,把后面等待的顾客都急得想骂人。
直到洛厘把自己买出来的饮料递给他,说:“对不起啊,我脑子不好,学的比较慢,这个送给你喝吧。”
那个人愣愣的看着饮料,当时的表情恨不得扇自己个耳光。
洛厘很快把饮料买回来,递给沈从锦,沈从锦接过来,另一只手掏出手机,说:“我没有现金,加我微信给你转账吧。”
“嗯,不用给钱。”洛厘赶忙摆摆手,认真的说:“上次沈哥请我喝,这次我请你的。”
微信二维码都打开的沈从锦就听到这话,无奈一笑,别人都是千方百计想加他被他无视,到了洛厘这是他千方百计的想加洛厘,人家还不买账。
沈从锦把手机屏幕递过去:“加微信以后常联系,就这麽不待见我啊?”
两人加了好友,沈从锦拿着饮料转身离开,不一会,叮咚一声,洛厘收到一个红包。
红包上写:【下次你再请我。】
张总监订的六点起飞的机票,不到四点半大家就从酒店出发了。
坐在回家的大巴上,大家都有些归心似箭。不过亢奋了一会,因为起得太早还是抵挡不住困意睡过去。
洛厘望着窗外,来时满街的银杏树还翠意盎然,此时已经金黄满地,载着他们的大巴驶在其中,就像穿梭在一副色彩浓烈的油画里。
她双手搭在车窗沿,眼睛盯着沿途的风景。
北城的秋天要比南城冷许多,十月中旬已经有人带上了围巾,街边很多店铺还没开门,依稀能看到穿着亮橙色工作服的清洁工在街边清扫。
洛厘低头看了看自己袖子,貌似真的跟他们的衣服很像。
车穿过银杏街,驶入一环内的主街,周围的车流渐渐密集起来,忽然听到一声鸣笛,震耳发聩,瞬间整个街道的车都停在了原地。
洛厘紧张的睁大眼睛,来回望了望,怎麽了?
旁边的张路娜也被鸣笛声吵得睁开眼,往窗外看了眼,说:“升旗吧,我高中毕业的时候来看过一次,好像升旗的时候广场前这条街会封一会。”
“是升旗吗?”洛厘激动的贴在窗玻璃上,好奇的看着对面。
她努力想看清广场的情况,可离得太远她只能看到一堆黑漆漆攒动的小点点。
忽然广场上响起庄严的国歌,东方一道金色阳光刺破雾霭重重照射过来,黑暗渐退,映在鲜红的国旗上,冉冉升起,在如此耀眼的阳光下都毫不褪色。
洛厘看清了,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狭窄逼仄的大巴里她努力把身体站得笔直如松。
她双目注视着红旗,双手紧贴在裤线两侧,一直目送国旗到达顶点。
车厢里有人瞌睡间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得睡意全无,愕然的看了眼洛厘又看了看窗外,匪夷所思的摇了摇头。
不就是升旗麽,从小到大没看过成百也该有几十次了,至于这麽激动麽?
还在大巴车里站起来行注目礼。
没人知道升旗对洛厘而言有着怎样特殊的寓意。
上学的时候能当升旗手的都是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像她这种作业完成都困难的差生是不可能有机会升国旗的。
但殷佳遇却一直是升旗手,每年他都会代表年级作国旗下寄语,洛厘记得,他说理想是成为国家栋梁。
少年站在鲜红的国旗下,临风而立意气风发,晨风扬起他校服的衣摆,吹起他的鬓发。
他站在阳光里,站在高台上,站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这世界没有人可以像他。
国家栋梁,多美好的词彙。是他的理想,是那麽耀眼夺目。她也好想成为那样的人。
可惜,永远不可能了。
担心你
航班早的好处就是到家也早。
八点左右,洛厘就下了飞机,只是从机场到翠湖区的路程比较远,在机场张总监点了数,通知几句就让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了。
毕竟这几天也真挺累的。
“你等会,洛厘。”洛厘转身刚要去找机场大巴的位置,张总监叫住她:“我妻子过来接我,正好一起送你回家t吧。”
洛厘赶紧摇头:“不用了总监,我做机场大巴回去,路线我知道的。”她昨晚用高德地图确认了路线,张路娜也帮她看过了,没问题的。
张总监还想再说,忽然洛厘的手机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