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看着孙病人一家人紧皱的眉头,和眼中毫不掩饰的怀疑,心中就像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孙病人的儿子双手抱在胸前,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一样剐着郑逸,仿佛在看一个江湖骗子。
“什么原理?什么效果?说得天花乱坠,谁知道你是不是拿我爹当小白鼠?”他那充满防备的语气,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挡在郑逸面前。
孙病人的妻子和母亲则在一旁帮腔,尖锐的嗓音像刮铁片一般刺耳,“就是,万一吃坏了,你赔得起吗?我们可怜的老头子,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让他受这种罪!”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仿佛郑逸已然犯下了滔天大罪,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郑逸的心头涌上一股焦躁,他试图耐着性子解释,将现代医学的理论和新药剂的成分,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娓娓道来,甚至还用上了手势比划,无奈对方根本听不进去,只当他在胡言乱语。
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显示着他此刻的紧张和无力,他恨不得直接抓住他们的胳膊,让他们相信自己。
一旁的陈学徒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由期待逐渐转为无奈,最后变成深深的担忧,他叹了口气,默默地退到一旁,似乎也感受到了郑逸此刻的困境。
突然,郑逸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嘴角微微一翘,他不再试图说服孙病人的家人,而是果断地转身,向村里长者的方向走去。
这个举动,让孙病人的家人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不解,他们没有想到郑逸会突然放弃,这让他们原先准备好的说辞,瞬间变得毫无用武之地,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陈学徒看着郑逸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担忧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钦佩,他没有想到,郑逸会如此出人意料,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村长爷爷,我有一事相求……”郑逸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孙家人的耳中,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郑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郑逸从村长家出来时,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阴霾一扫而空,阳光重新洒满大地。
他握紧拳头,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多日的巨石终于落地。
他成功了!
夏婉看到郑逸兴奋的表情,也激动得跳了起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闪光,像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紧紧地抓住郑逸的手,激动地说道:“太好了!郑逸,你终于成功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仿佛这成功是她自己的一样。
陈学徒也跑过来,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向郑逸拱手祝贺道:“恭喜郑公子!贺喜郑公子!终于迈出了这关键的一步!”
在村长的见证下,孙病人颤抖着手,将药丸送入口中。
夏婉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郑逸察觉到夏婉的紧张,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别担心,会没事的。”他的手温暖而有力,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瞬间抚平了夏婉心中的不安。
陈学徒看着郑逸和夏婉紧紧相握的双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这两个人不仅是合作伙伴,更是彼此扶持、共同进退的爱侣。
三天后,孙病人精神焕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仿佛年轻了十岁。
郑逸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郑公子,大喜啊!王药师来了!”陈学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语气急促,带着一丝慌乱。
王药师怒气冲冲地闯进院子,胡子颤抖,脸涨得通红,活像一只被激怒的雄狮。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竟然敢拿病人做试验,简直是草菅人命!”他指着郑逸,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郑逸脸上。
那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要喷出火来。
“你这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对医学的亵渎!”他每说一句,都重重地顿一顿,仿佛要把郑逸钉在耻辱柱上。
郑逸毫不畏惧地迎上王药师的目光,眼神坚定,语气沉稳。
“王药师,我理解您的担忧,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病人。这新药剂经过了多次试验,安全有效,孙病人正是因为服用它,病情才有了好转。”他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陈学徒站在郑逸身旁,坚定地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