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织背脊紧绷,极具收缩的瞳孔还残留一丝惊色。
她方才无知无觉踏入这青年画中天地,说不准就什么时候被他提笔抹去了性命!
“被吓到了?”顾忘忧支着下巴问她。
曲云织过了数息,像是被方才雪景冻住,拢了拢衣衫,迟缓地笑着说:“是啊。”
“枕边藏着一把刀,谁能不害怕呢?”
玄微果真和面前这人有交易,还是瞒了她许多年的一桩买卖。
“他可以的话,我不行吗?”曲云织向着顾忘忧毛遂自荐,她想知道这桩交易的内容,玄微究竟瞒了她什么。
“我与玄微来自同一个地方,甚至于他束手无策的魔尊被我斩于剑下。”
“这足以证明,我比他有用得多。”
顾忘忧没想到她能如此直白,蹙眉略苦恼,“曲夫人,谈判也不是这么谈的,谁一上来就急着出示底牌?”
曲云织偏了偏头,眼波颤动欲碎,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这不是谈判,更不是交易,而是一介弱女子的自救。”
“玄微死了,我的族人也不复存在,这世上就剩我孤身一人。”
她纤细的指尖隔空点向顾忘忧,“如无意外,你应当是唯一掌握我身份的人,也掌控了我的生死。”
“同样的。”曲云织放柔了语调,谆谆善诱,“只要不将我的秘密说出去,你就能独享这一份特权。”
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再加上一份世无其二的权力。
“说得我都动心了。”顾忘忧感慨,他有些明白魔尊是怎么死的了。
曲云织冷静问,“顾峰主以为如何?”
顾忘忧言简意赅,“不可。”
曲云织缩在袖中的手指蜷了蜷,低眸掩饰住转瞬即逝的杀意。
“先听我说完。”顾忘忧不疾不徐道。
“我与玄微曾有一笔交易,我自愿将太乙天书转让给他,而他替我办一些事。”
“在你到来之前,这笔交易完成得差不多,所以你想知道想参与,我都没法应你。”
“不过——”
顾忘忧说着露出个狡黠的笑,“我们可以另起一桩交易。”
曲云织:“说来听听?”
顾忘忧敲了敲桌案,一字一顿,“我要你替我收集人魔神妖,这四族的鸿蒙至宝。”
曲云织掀开眼帘,“理由?”
她本以为顾忘忧会避而不答,没曾想他一脸苦相,“也对,你毕竟和玄微一样来自与世隔绝的山沟沟里。”
“这话我跟玄微说过一遍,那就免费再跟你讲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