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后之人简直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钟离榕也算是见过如哥哥和苏成韫这般绝色男子,但和此人相比就稍显逊色。外形俊美,气质卓绝,一双桃花眼流转间十分风流,他那一身贵公子的气度糅合着秀美的身段,女人也比不过他的容貌。
他拿着一把绣金玉骨扇轻摇着,一举一动皆是诱惑。
不过,此人钟离榕倒是认识——
长安三大家族之一的子桑家公子,子桑玉歌。
“原来是子桑公子。”钟离榕起身行了个常礼:“没想到帘中之人竟然是你,恕我刚刚无礼了。”
子桑玉歌十分熟稔的用扇子挑起钟离榕的一缕青丝,双眼笑的好看:“榕儿何须这般客气,我与你哥哥也算是同窗,咱们两家更是世交,你就算是陪我喝上一杯又能如何?”
这种轻佻的语调换成别人钟离榕都翻脸了,只是这子桑玉歌似乎对谁都这般,引得不少闺秀心碎。
子桑玉歌和钟离桦都是太子伴读,但钟离桦早早入仕,可这子桑玉歌却日日流连于长安城的秦楼楚馆中。
谁都知道若是想要寻子桑公子做事,便要到那些花魁娘子的房中寻他。子桑家乃是首富,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没有子桑家产业的,这位公子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可经营的头脑却是所有世家公子中的第一名。
不仅是经营,要是说外貌和人气的话,他可是“长安城最俊俏公子”排行的榜首,就算他风流,可他性格好,出手又大方,所以很多闺秀都想要与其作伴。
钟离榕在慕容家的时候从没见过他,只是后来进了钟离家才因着哥哥与他相识,但钟离榕从不喜与他多说话,他那轻佻的风流样子实在让钟离榕受不住。
小时候一次忍无可忍之下,钟离榕差点直接把这花蝴蝶给毒死,后来还是哥哥让她解毒,这花蝴蝶才留下一命。
“美人今日有空可否?”
此刻看着他那轻浮的动作,钟离榕强忍住想要再给他下毒的冲动,伸手将自己的发丝抽回:“没空,我忙着救一个快死了的人!”
子桑玉歌挑眉:“榕儿妹妹怎的还是这般无情?我可是听闻你开了个医馆,特意来给你捧场的。”
“不必,子桑公子您这捧场也太客气了,按照您的脉象,不帮你除去那蛊的话,大概明年冬日我就可以去子桑家拜祭了。”
钟离榕从腰间的香囊中拿出了一颗散发着花香的药丸:“这是我自己炼制的凝心丸,可以暂时帮你控制住你体内的毒素,然后我才能够用银针将你体内的子虫逼出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是怎么中蛊的?”
子桑玉歌叹气,他蹙眉回想的动作也格外好看:“大概是前年我跟着商队去西域寻一株奇特的花,后来碰见了个奇怪的人,他受了伤想要来长安,你也知道,我这人心善,就让他留在了我们商队中,没想到这个人身上有蛊,我就被感染了。不过你放心,他已经被我杀了。”
听到身上寄居着母蛊的人已死,钟离榕表情微变,子桑玉歌注意到了:“怎么了?是我这蛊很难弄吗?”
“很难,但是我有办法。”钟离榕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只要你能够从此以后不近女色,那蛊自然就解了。”
她是故意的,刚刚子桑玉歌调戏她,她从来都是有仇必报,所以就特意这般说想要吓唬子桑玉歌。
“那可不行啊,我要是不近女色,那全长安的花魁怕是要夜夜哭泣了。”
钟离榕不想听他说的这些话,直接将凝心丸递到他面前:“吃药。”
子桑玉歌接过那如雪一般洁白的小药丸:“你不会给我加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吧?我知道我的美色确实容易让姑娘家心动,可是你……”
“没错,我就是在里面下了毒了,子桑公子可敢吃?”
“既然是榕儿妹妹给我的,就算是蚀骨毒药也罢,我心甘情愿服下,就为了换妹妹笑颜。”
子桑玉歌一边毫不迟疑的服下药,另一边他忽然凑近钟离榕,将头贴近钟离榕的耳边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榕儿妹妹乃是我梦中仙子,今日就算是毒死,只要能够与你稍加亲近,也是玉歌的荣幸。”
钟离榕被他这突然的凑近吓得浑身一抖,一抬眼看见了他的脖颈旁边掉落了一缕发丝,黑发衬得他皮肤如玉。
钟离榕突然伸手攥住子桑玉歌的衣襟往前一拉,将他拉得更近了,然后下一刻,她张嘴就瞄着子桑玉歌的脖子咬了过去。
牙齿刚刚深陷进他细腻的皮肤中时,房门“砰”的一下被人踢开……
糖葫芦
苏成韫在军营中练兵,副将杨渊匆匆来寻他,说钟离榕被一群不知底细的女子带入了暮纱楼。
“暮纱楼是什么地方?”苏成韫从未去过这些地方。
杨渊阴沉着脸小声的给他解释。一听说那地方竟然是秦楼楚馆,苏成韫顿时就急了,甚至都来不及亲自去找父亲告假,当即就骑马离开军营,朝着暮纱楼狂奔而去。
“小将军,大理寺那边也收到消息了,您不必这么急的……”
杨渊的声音被吹散在风中,苏成韫根本就没有听见,不过以他的性格,哪怕他听见了也绝对不会放任此事不管的。
“榕儿妹妹是打算咬死我吗?”子桑玉歌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那尖锐的疼痛,可他依旧面带微笑无甚变化。
钟离榕松口后,脸色瞬间就红了。
她刚刚只想着报复子桑玉歌,却忘记了这个动作有多么亲密和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