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像都沉醉在这个域领编制的美梦里,丝毫不觉外面已是民不聊生般沧桑之感。
乔月夜凑到何箫身边:“看来这里的消息足够闭塞,域领有心了。”
被小皇帝呼出的气体挠得痒痒,何箫咧开嘴短促地笑了一下:“是啊,不然怎么能在南迢边城搞出这么一座割据的城池。”
看了快一整天,茶都不知道续了多少壶,两人终于在日薄西山时看到了想要的。
几个人拉着一马车的菜,正在接受域领府守卫的盘问,看了一下菜品和文书,守卫便放这几个人进去了。
乔月夜只看一眼就记住了:“一共五个人,有两个人与我们身形相似,另外三个宗虎宗纽宗厚可以假扮。”
何箫放下一锭银子,揽着小皇帝走出茶楼:“看得不错,走,我们再仔细看看。”
二人一直守在域领府外,直到月上中空,那几个人才拉着空了的马车悠悠出来,手中掂量着赏的银子,个个都喜笑颜开。
何箫和乔月夜跟了一路,才来到他们的住所,就是一家小菜馆子,没什么特别的,看样子也不是域领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站直了身体,信步走进去。
“客官,今日已经打烊了,我们不接客。”
乔月夜没说什么,将身上的一袋银子解下来放在桌子上,沉甸甸的响声让几个伙计眼前一亮。
“客官,本店确实已经打烊了,不过你运气好,我们就接待你这最后一位了。”
何箫走到桌子前坐下:“你家菜新鲜不新鲜?”
“客官,我们这都做得诚信买卖,怎么可能不新鲜,不然这城里这么多家菜馆子,域领为何偏偏只挑中了我们家!”
乔月夜跟着帮腔作势:“怕不是你和域领家下人有亲,才卖你这个买卖的吧?”
伙计被一连质疑,有些恼怒:“客官,我看你们着急才接待你们,若是不信我,那这生意没法做了。”
大致确定了此人立场,何箫这才换上一张笑脸:“我跟你说着逗乐呢,我就是看中你们给域领府送菜才来的,想必域领愿意吃的,定是好菜。”
“算你们还有点眼光。”伙计提到自家菜就骄傲起来,“我们家都是白天现摘的菜,保管新鲜。”
乔月夜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只有他一个伙计在大堂:“你们家只有你一个人?那谁去送菜呢?”
“我让他们都下去休息了,送一天也挺累的,也不能把人当牲口使唤呀。”
乔月夜肯定得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伙计是个道德感高的好人。
“这样吧,你明天在戌时给我把新鲜的菜送来,刚刚那袋只是定金,若是菜好,这袋银子也归你了。”何箫又拿出一袋银子放在桌面上,极尽诱惑。
伙计犹豫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回复:“客官,这我们没办法的,戌时是给域领大人送菜的时间,雷也打不动,你看看能不能变一个时辰?”
何箫当然知道戌时是给域领送菜的时间,看了一天都看到了,但面上还是装作遗憾:“这样啊,那看来我们这生意做不成了,下次有需要我一定第一个找你。”
把人送出了菜馆,伙计还在嘀咕这两个人真是奇怪哩。
今日收获不小,回到客栈何箫便拉着大家商讨对策。
何箫本想带着四个宗氏兄弟去,奈何小皇帝坚决不肯,最终讨论来讨论区也没有办法达成一致。
乔月夜拍拍桌子:“为什么不让我去?今天你明明看到了有个人和我身形最为相似,我是最佳人选!”
“阿郁!”何箫难得有些动气,“你不是最佳人选,你是皇帝,你不能出任何意外,你必须好好待在客栈里。”
“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任何一个人出意外。”乔月夜顺了顺气,“这一路上,我早就把你的兄弟看作亲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乔月夜自小血亲缘薄,母亲早逝,兄弟不睦,这一路上宗氏的弟兄们对他极尽照顾,比亲兄弟更亲。
要乔月夜眼睁睁看着他们深入虎穴,实在是做不到。
小皇帝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何箫看得实在是于心不忍,最终也还是松了口气:“行,宗厚留在外面接应,阿郁和我们一起进去。”
宗虎本想再劝劝,毕竟皇上的性命可是关乎天下,但一想到自家主子那无条件的样子,就觉得劝与不劝的区别不大,还是不要去招惹霉头了。
第二日,何箫一行人埋伏在菜馆的人送菜必经之路上,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全部打晕带走。
五人换上了伙计的衣服,真正的伙计交给宗疾看守起来。
这一车菜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并没有多重,但是普通百姓拉这么多重物还是略显吃力,于是五个武功高强的人还要装作用劲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
守卫看了一眼他们,发现是新面孔:“换人了?昨日还不是你们。”
“是的官爷。”何箫拿出一锭银子塞给守卫,“我们是新来的,日后还要仰仗官爷照料,一点心意,官爷拿去买酒喝。”
新来的如此上道,守卫的喜悦掩都掩不住,随意翻了一下菜,没有异样:“行了,你们进去吧。”
五人就这样推着菜车进入了域领府。
地牢
刚进去就有丫鬟来引路,四人也就跟着,一路绕到了卸货的地方。
根据昨天那几个伙计出入时间来看,他们有一个时辰可以在府内探查。
何箫让宗虎留下来看守此处,其他四人跟着他深入府邸。
这处域领府比其他地都要豪华,克扣了多少朝廷的银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