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箫噗嗤一下笑出声,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高大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你笑什么?若是不像交过路费我劝你们还是趁早回去,毕竟从未有人能不交钱就活着从这走过去。”
高大人手底下的家丁跟着大笑起来,颇有些狗仗人势的样子。
这时人群中冲出一个老妇人,头发凌乱,眼窝深陷,看样子年岁已经有些大了。
她挥舞着双手跑到人群外围,对着乔月夜他们喊:“公子,你们还是快跑吧,他在朝廷有人,就算是打死人也不怕的!”
“这个老东西怎么又跑出来了!”高大人一脸嫌恶,“还不快把她带回去!”
两个壮汉就要去抓那个老妇人,人还没碰着,就被两记石子击中手掌,痛得说不出话来。
何箫收回手,又慢慢举起来:“等等。”
所有的人都朝着何箫的方向看过来,连乔月夜也不例外。
似乎是吸引到了足够的注意,何箫心满意足地笑了:“谁允许你从我面前把人带走了。”
“你不是说不交钱没人能活着走过去吗?”何箫抽出长剑,剑锋直直对准高大人,“今天你就要看到一群了。”
何箫拔剑的瞬间,宗氏其他人也跟着行动起来,几乎是三两下,高大人的手下全被撂倒,剩下何箫的剑直指高大人的喉咙。
此时高大人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全然没了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
何箫侮辱似的拍了拍高大人的脸颊:“你不是朝廷有人吗?叫他来救你啊,若是没人来救你,我可就直接杀了你哦。”
他说得那样无所谓又轻松,高大人是真的怕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直呼自己并不认识朝廷中人,求何箫放过他。
“既然背后没人,那干嘛要说是高相国的表亲?”
百桂域
高大人犹豫了一会儿,但被脖子上的剑吓得不敢不说实话,只得哆哆嗦嗦谈起条件来。
“好汉,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要放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得放我回去。”
何箫一脸不屑,但为了撬开这张嘴,还是勉强答应了:“你先说说看。”
“我,我只是这个地方的一个乡绅,因为瘟疫来了,大家都逃跑了,我家里还有点闲钱和余粮,所以就招了一大批人来做护卫,你知道的,这样的世道,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抢,我得有能力保护自己才行。”
“停。”何箫用剑背戳了戳高大人的脸,“说重点,我对你的生平过往没有兴趣。”
“是是是。”高大人咽了咽口水,接着说,“约莫七日前,有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找上了我,给了我两箱金子,让我说自己是朝廷高相国的远亲,再做些欺横霸市的事,如果事情办的好,他还会再给我两箱金子。”
宗虎都要感慨了,四箱金子啊,换谁都得答应呢,朝廷一品官员一年的俸禄都没有一箱金子,这个人出手确实阔绰。
何箫想了一下,面前这个人看上去就知道得很少,应该是摄政王手底下的一枚棋,下在这远离国都的地方,妄图用小兵将军。
周围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清离开,剩下的那些打手壮丁也被全部控制住,而那个老妇人被宗殊带了过来。
“她是你的什么人?”何箫指着妇人问她的身份。
高大人却难以启齿般,梗着脖子不肯说话。
何箫最烦这样的,命都在别人手上,还以为自己拥有自由说话的权利。
只何箫一个眼神,宗纽一脚踹在人膝盖头,咔擦一声,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不想说是吗?那就这这辈子都别说了。”
何箫示意宗纽可以直接砍了,把人吓得竟然当场尿了出来:“我说!我说!她是我父亲的第十五房小妾!”
乔月夜瞪大了眼:“十五房?小妾?”
这位高大人已经三十多岁,他的父亲岂不是年近六十,竟然还纳了十五房小妾,真不是个东西。
何箫拉过老妇人:“您是自愿的吗?还是他们仗势欺人强取豪夺?”
“我……”老妇人想说什么,却在高大人的眼神威慑下闭了嘴。
乔月夜看在眼里,站出来挡在了妇人身前:“有什么您就放心大胆地说,他没有办法伤害您的。”
“我是流落到此处的,他们父子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抢了我去,我逃不出来,现在年纪也这么大,没必要逃了。”
何箫不用听也大概能猜到,这样的事情他见过太多了,这样的败类就不该活着。
“既然事情都了解清楚了,那我也该信守承诺。”何箫收了剑,上前将人扶起来,还顺带拍了拍他的衣领。
高大人感恩戴德,就差跪下谢恩了。
可是人还没走远,就被宗厚的暗器一击毙命,连呼救都来不及。
何箫擦拭着手里的灰尘,对着那瘫倒下去倒下去的尸体邪魅一笑:“我只说过我不会杀你,可没说过我的人不会杀你,黄泉路上好走,到十八层地狱忏悔去吧。”
老妇人也被何箫的做法惊住,哆哆嗦嗦地问自己何去何从。
何箫盯着老妇人看了半晌,语气柔和下来:“老人家,我看您面善,若是不嫌弃,就跟着我们吧,你一个人待在这,也活不了。”
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乔月夜他们不可能放老人家回到那个龙潭虎穴一般的家里,也不能让她流落在这荒郊野岭,只好把她带上,路上也可以多个人照应小环。
老妇人对着何箫福了福身:“我看少爷也有些面善,之后就多叨扰了。”
在此处休息片刻,听老妇人讲了一些这边的情况,乔月夜愈发肯定百桂域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