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虎瞪大了双眼,猛地抬起头,发现皇上玩味地看着自己,眼神里赤裸裸地在说,现在这里是皇宫,不容放肆。
可惜宗虎跟着何箫就没服过软,直愣愣地跪着,背也不弯。
“皇上,你跟他计较什么?”暖阁里面传来一道男生,正是皇后,“去外头站着,今夜不许休息。”
主子发了命令,宗虎再不情愿,也只得规规矩矩出去。
至此,屋内便只剩下帝后二人。
刚刚听到声音,那股熟悉感又来了,乔月夜觉得自己最近有些魔怔,怎么总是幻想一些事情。
皇后却没给他机会思考那么多:“皇上,怎么不进来?”
语气轻佻,跟青楼里揽客的小倌一样,一点大家族好男儿的样子也没有。
乔月夜走近些才发现他一点规矩也不讲,盖头早早拿了下来,桌上的糕点也吃了大半,碎渣还摆在桌面上。
合卺酒也被他倒出来自己喝了一半,礼服被掀在一边,露出里面的袴裤来。
乔月夜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说不出话,似是没见过如此强盗过境的场面。
皇后背对着屏风而坐,听到了声音却也不转过头来看一看,好像什么事都与他无关。
“你……”乔月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整个人顿在那里,有些怀疑自己。
这到底是娶了个什么玩意儿?
长久的沉默之后,皇后也发觉了不对劲,转过头来,戏谑道:“皇上,不进来坐坐?”
“是你!”乔月夜大惊。
眼前的人赫然就是那天宫外满嘴孟浪话语的人。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人竟然是摄政王唯一的儿子,如此缺乏礼教,实在不像是摄政王的做派,还是单纯为了恶心他?
“好久不见。”何箫坐着没起身,也没行礼,跟聊家常一样,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
“早说了让你以身相许,你竟不肯,到最后,我们俩还得在一处。”
乔月夜脑袋有点疼,但他很快抓住了重点:“摄政王说你身体不好,送到外面去静养?”
明明上一次一打三,还能有力气伤了小孟子。
“你可知欺君之罪,足够抄了摄政王府上下所有。”
何箫却是一脸无所谓,端起白瓷被小酌一口:“皇上不也欺骗了我?我们两相抵消。”
被他话题一拐,乔月夜竟然忘记自己是皇上,不需要同他解释自己有没有骗人的事。
重点反而歪到了:“我何时骗了你?”
何箫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皇上,直到两个人靠得十分接近,他才低下头平视皇上的眼睛。
“皇上不是说,我们都为男子,不愿意以身相许吗?”
“你!”乔月夜哽住,好男风确实是他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出口的话,抵赖不得。